身体健康状况:右耳几乎丧失听力,左耳听力也逐渐减退,不能说话。……
余迢目光游离纸上,一分钟、五分钟……一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楞楞地看着自己写的总结。
一旁的手机放着视频,是网友拍了他们的酒吧,大数据自然而然地推给了打开定位的余迢。
视频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大夏天陆格却还是穿得很多,戴着口罩、帽子,帽檐压低,几乎看不到眼睛。
有一闪而过的镜头,陆格端着盘子去给客人递东西。偏偏就那一秒,余迢注意到了他的右手。
右手无名指上那颗痣。
曾经那双手锁住他的喉咙,牵住他的手掌,搂住他的腰,掐住他的腿。也是这双手,紧箍住脚铐,逼他去打一阵阵催剂。会这么巧吗?
余迢放下指间的笔,无力地往椅子后倒,而后沉沉地叹了口气——崩溃、绝望、愤怒?好像都不是。
只是这一天来得太过平常,余迢曾经预料过无数次他会怎样反悔,逼自己回去,但是都没有。
陆格出现得很普通,甚至是弱者的身份。
他也知道自己会心软,会在那么多人里选择他来当酒吧员工?万一没有呢?
所以陆格绝对不可能只出现过一次,只是恰好这一次被自己选择。
而余迢没注意过以前的陆格,不知道其他陆格在哪个时间点出现,又消失。
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强迫,没有大张旗鼓地显示自己的地位,让人觉得反抗也是无意义的结局。
这么默不作声。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咚、咚——敲门声一阵阵传来,余迢直起身,去门边看了眼屏幕,陆格来了。
不对,也不一定。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都那么多,长颗一模一样的痣也未必不是巧合。
余迢抱肘抵着墙,没有回应,看着陆格在外面站着,隔半分钟敲一次,五分钟之后,他坐在门口,不再敲门。
好奇怪啊,得不到回应就一直等吗?
如果他真是余迢想的那个人,应该是一意孤行、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自私的家伙。
随后余迢收到了一条消息:[我到了。][你要是在睡觉,醒了给我发个消息就行。]原来是怕吵到。
余迢放轻脚步,走到客厅,拿起一个玻璃杯,重重地往地上一砸。
门口的陆格突然站起来,那阵敲门声又响起来,这次他给余迢打了个电话,余迢仍然没接,又砸碎了一个杯子。
陆格仍然没有喊出声,开始使力踹门,连带着把手都闪出一震一震的虚影。
余迢没听到预料的声音,伪装瞎子对光无法产生完全规避,那哑巴真想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看得出来他很急,但这会都没发出声音,这总不是装的。
心里抉择一番,随后他走过去打开了那扇紧锁的门。
门外的陆格收起腿,正欲抬起时,门突然开了。紧接着在看到余迢那张脸后顿住了。
他没想到余迢会开门,听见屋内的动静以为余迢是摔倒了,然后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东西震倒。
小心地扫了一眼,暂时没发现余迢身上有什么伤。
莫名的心虚,虽然没有直视余迢的眼睛,但他却能感觉到某种浓烈的审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