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
半晌,她幽幽问:“你是说,太子殿下也是寡妇养儿的心态?”
“哎呦,这话可不能乱说。”燕王吓得赶紧又捂住媳妇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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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李禅秀亲自送走燕王后,转身回殿。
李玹见他回来,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到宫殿高处,在夜风中眺望繁星下的长安古城。
“蝉奴儿好像对燕王格外看重?”站了一会儿,李玹忽然开口问。
李禅秀微僵,很快浅笑一下,认真解释:“裴椹正在北边攻打胡人,又得父亲重用,对他的父亲,自然要客气些许。况且老燕王在世时战功累累,为大周守住北地,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对燕王礼重几分,也是应该。”
自然……还有其他原因。
李玹轻轻点头,又问:“那蝉奴儿如何看燕王这个人?在外人眼里,他可是个软弱无能,只懂风雅文辞,依靠父亲和儿子才能坐稳燕王爵位的庸人。”
李禅秀闻言深思,想起梦中的一些事。梦中长江天险被攻破,胡人大举南下时,燕王正在吴郡。
彼时皇帝已经再次南逃,吴郡的郡守也弃城而奔,所有人都以为燕王定也早跟郡守一起逃了。
事实上,当时燕王身边的人确实也劝他快走,但这个平日喜好吟诗作画,懦弱了一辈子的人,当时却叹道:“国破至此,再往南,又能逃到哪?”
后来他送走了次子裴棹,接过吴郡郡守的职责,与燕王妃一起死守城池。本来也想送走燕王妃的,只是王妃不愿,最后夫妻二人共同守城,城破后,双双殉节。
那时李禅秀还没梦到裴椹死的消息,前段时间梦到那一幕后,再回想这些,便猜到这是发生在金陵被攻破之后的事,彼时裴椹已经战死。
在裴椹还活着时,燕王的确先是靠父亲,后来又依靠儿子。但在裴椹死后,燕王却没再逃。因为已经没有退路。他担起了责任,撑起了气节,和他的父亲、儿子一样。
这也是李禅秀见到燕王后,对他有礼的缘故,不单单是因为裴椹。
回忆完这些,李禅秀深吸一口气,看向父亲道:“燕王殿下……一直被他的父亲和儿子保护着,不经事,所以看着无能。但他毕竟是老燕王的儿子,人都说‘虎父无犬子’,这话虽不一定准,但我想燕王受过老燕王的教诲,又有裴椹这样的儿子,听说其次子裴棹也熟读诗书,颇有文采,有那样的父亲,又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他本人应该不会太差。”
李玹闻言,含笑点头,道:“还有一点,你或许不知。”
燕王可能确实没有他父亲、兄长、长子那样优秀,但也不至于是庸人。只是他刚成亲不久,就到洛阳为质。那本该是一个人年少最意气风发的年龄,但他却整日在老皇帝的眼皮底下,没少受憋屈。
在洛阳时,有些事确实是燕王自己惹祸,但有些事,却是老皇帝要打压裴家,故意挑刺。他不仅常被老皇帝宣到宫中训斥,更被洛阳的勋贵笑话,说他无能,老燕王是虎父生了犬子。
老燕王身在北地,虽知道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