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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愈听,脸色愈发难看,攥着佛珠的手背青筋突起。

旁边护卫听了更是骇然,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要让李玹意识到他存在才是。

“依先生之见,小儿的情况该如何救治?”

“唉。”吴郎中捋胡须摇头,“老朽也无办法,只能诊出小公子脉象已愈发薄弱,需尽快解毒,否则……情况只怕不妙。”

李玹闻言,身影忽然僵立如雕塑。片刻,握着佛珠的手竟克制不住颤抖。

这时,吴郎中又颇有些责怪地叹道:“似小公子这种情况,本该清心养身,淡泊寡欲。这样的话,只是寒毒发作,倒也不至于这么凶险,家中人既关心他,怎不不劝着些……”

老郎中一片医者心,习惯性地数落几句。

李玹身形隐在阴影中,神情晦暗无比,周身仿佛散发寒意。

旁边护卫撑不住压力,终于扑通跪地。老郎中一见,责备话一时也顿住。

李玹脸色前所未有地冷沉,情绪压到极致,忽然,他一把抽出旁边案几上的长剑,袖袍一甩,大步朝外走去。

外面,燕王还跪在厅中,万分不解地琢磨:既然跟老爷子没关系,裴椹到底为何被看押?

未等他想明白,忽见李玹握着长剑,面沉如霜出来。

燕王愣了一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眼睁睁看着李玹好似没察觉到他一般,大步凌风而去,还下意识道:是谁忽然把李玹气成这样?

刚想完,就听外面传来文松泉、杨元羿等人的惊恐声——

“主公,您、您这是要去见裴将军?不不,裴将军杀不得,主公,您三思啊主公!”

“主公,不知将军究竟犯了何错,您要拿剑杀他?若没有个理由,不止属下,只怕我们并州军中许多人都不会服气。”

前一句是文松泉的劝诫,后一句明显是杨元羿。

眼看李玹直接提剑要杀人,杨元羿一时也顾不得这话有多不敬,甚至隐含威胁了。他直直跪在李玹面前,梗着脖子挡住去路。

李玹直接怒斥:“滚开!”

厅内,燕王这才反应过来,几乎连滚带爬,肝胆俱裂地跑到院外,扑通一声又跪下,抓住李玹的衣摆,哆嗦道:“殿殿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不管裴椹做了什么,请您万万要饶他一命。”

李玹直接一把扯回衣摆,又绕过杨元羿,沉容继续往关押裴椹的房间走去。

杨元羿见状,赶忙对燕王道:“快,去请小殿下,眼下只有小殿下能救俭之。”

说完急忙爬起身,又和文松泉一起赶去拦李玹。

燕王声音还哆嗦着,急问:“小殿下在哪?”

“就在里间。”杨元羿边跑边回头道。

燕王不敢耽搁,急忙爬起,又往方才的厅中跑去。

素来肩不能担手不能挑,只通风雅的燕王,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然而到了厅中,正要进内室,却被李玹留下的护卫拦住。

燕王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直接拱手哀求道:“几位小兄弟,人命关天,还请通融通融。”

护卫们不敢受他的礼,忙避开。可心知李玹对李禅秀的看重,又不敢真让他进入打扰。

但就在他们避身之时,燕王寻着空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