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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好似还都和“预知”有关,李禅秀又因那个梦心神不宁,他便不得不多想。

“殿下,你可是……能预知什么?”裴椹哑声问。

李禅秀微僵,没料到裴椹竟已猜到他的古怪之处。可仔细想想,他露的马脚并不少,被猜到似乎才是正常的。

他迟疑一下,心中忽然一股冲动,对裴椹道:“你相信人能梦到前世吗?”

“前世?”裴椹惊讶。

李禅秀轻轻点头,缓声道:“其实刚到西北的永丰镇时,我病了一场,昏睡数天……”

裴椹想到他当时在军营中的不易和辛苦,不由心疼,轻轻握住他的手。

李禅秀摇了摇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昏睡的那些天,我反复做着一个梦……”

这个秘密他藏了很久,连父亲都没告诉过。可今天,他忽然有一股冲动,想与裴椹说。

他将梦中自己如何从永丰逃走,流落西羌,如何辗转回来,又到西南……包括期间他被裴椹的手下抓住认出,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抓去金陵,却没想到裴椹意外放了他,还派人护送他去西南,以及他们之后互通书信的事。

“医术就是梦中流落西羌那段时日,跟孙神医学的。白首是梦中你送我的金雕……”

说到这,他转头望向裴椹,道:“我觉得这或许不是梦,而是前世。否则我为何上手没多久,就能熟练缝合伤口,又为何梦到的许多事都发生了,感受还如此真切,包括……”

包括听到裴椹战死的消息,真实的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裴椹不由拥紧他,片刻后,哑声道:“那梦中我和殿下没真正见过面吗?”

否则在西北时,殿下何以没认出他。

李禅秀摇了摇头,道:“我们一直用金雕送信,没正式见过。”

裴椹闻言,不觉遗憾。

但李禅秀想了想,又迟疑道:“其实我被你手下抓住那次,差点就见到你面了。但你当时旧伤发作,病重得只能坐在马车里,不能见风……”所以最终还是无缘得见。

裴椹:“……”什么病,这么娇气?前世的自己竟如此废物,都只隔一道车帘了,也不掀开车帘见一面?

他心中甚至遗憾,且轻易就信了李禅秀这番话。许是因为李禅秀身上疑点太多了,但即便没这些疑点,对方说出来的话,他想他也会信。

他这么喜欢对方,实在没道理不信。

这么一想,便又忍不住挖苦前世的自己,车前不见面,后来送什么白首、兵书,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心思大概率不单纯。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他竟真梦到拖着伤病的自己深夜披衣坐在窗边,眼底含笑地写着一封书信。

写好后,他将信绑在白首的腿上,摸摸它的头,声音微低:“去吧,早日把信送给……禅秀。”

那两个字,像他自己在梦中轻轻念出,仿佛在舌尖缱绻重复过许多遍。

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李禅秀为何说梦境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

第二天,他没将这个梦告诉李禅秀,因为洛阳很快来了旨意。

陆骘、阎啸鸣已大破襄阳,薄胤的长子薄轩兵败被俘。

“洛阳来的消息说,阎将军和陆将军正继续攻打江陵,兴许要不了多久,大军就会沿江而下到金陵。圣上命我们这边也抓紧攻打,现在薄胤的大本营荆州就要失守,长子也被俘虏,估计正方寸大乱,金陵或许会比预料中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