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纪年将笔记本放到一边,起身走到玄关处,靠着墙懒懒地问:“哪位?”
“……”没人出声,但是仍旧坚持地敲了两下门。
何纪年没心思玩这种鬼把戏,“最后问一遍,哪位?不说话我就报警处理了。”
“是,是我。”
是方荣雪那个麻烦女人。
何纪年:“有事?”
“……没,没事。”
“没事那就——”他一顿,下意识想说个“滚”字,但很快意识到这个字不尊重人,眼角抽了抽,僵硬地换了个说辞:“体面地离开我的门前。”
“不!”方荣雪又翘了敲门,“你!明明是你!走错了我的房间!”?
何纪年站在玄关,离门很近的位置,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嗯……我没喝,呃,不,就,就喝了一点点——放心吧,我,嗝,我没醉……”
“……”
何纪年眉间抽搐。
非常好,这女人还敢在工作期间喝酒!他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自己不会开除她!!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想起温言对他说的话:“我也是实在不好意思了,毕竟方家在普通人家里条件也算不错的,如果不出差错,我大学毕业很可能会嫁给当年的方思明,方家出资我读大学,又给了我很多经济上的补偿,我不能完全割舍掉他们对我的恩情……”温言表情略微愁苦地跟何纪年通电话:“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容雪是方思明的女儿,家里人都把她养得比较娇气,可能需要你多担待一点。”
但温言也不逼他做决定:“当然你如果完全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去跟你思明叔叔解释清楚。”
何纪年对他Omega爸爸以前的经历一直很怜惜,自然不希望温言受委屈:“爸,不就是来公司挂个职嘛,都是小事!”他顿了顿,又道:“爸,您和方叔即使断交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是在的,您也别太难过。”
温言叹气:“是啊,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这次容雪的事,他也许都不会跟我开口。”
父辈那一代的事何纪年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自他记事起,温言就已经跟方思明不再来往,他更是没见过方荣雪。
也不知道方家跟方荣雪说了什么,这女人在自己面前是真……该说是没心眼还是蠢
“你要没醉就给我回自己房间去。”何纪年挥挥手,不应这个话茬。
“不要!我说了这是我的房间!放我进去!”
“……”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
“何纪年,何纪年,放我进去!何先生,何总,何大人,您听到了吗?快放我——”
何纪年忍无可忍,将门大力一开。方荣雪没反应过来,径直撞到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皆是一愣。
何纪年就围了个浴巾,上身什么都没穿,方荣雪茫然抬头,脸上红了一片。
“……”何纪年的脸黑了一个度,这女人该死的酒气和香水味串到一起属实让他感到生理不适。将人狠狠推开,他皱着眉头眼神冷厉,真的有些动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荣雪后知后觉,突然捂着脸大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