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虞浅装起手机,看他一眼,眼底带笑:“你要说什么?”
“既然都不忙的话。”颜航摸摸鼻子,说得有点磕巴,“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做一会儿?”
“你敢上我了吗?”虞浅盯着他。颜航一直觉得,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却还醒不过来这件事挺神奇的。
当他睁开眼,发现眼前不是虞浅家里面那扇绿莹莹的窗户,而是一道昏暗狭长,一眼望不到头的暗巷时,他知道,自己又开始做六年以来经常做的梦了。
因为在梦里见过太多次,他看见这巷子已经比看见自己家都亲,别说一砖一瓦,就是墙上涂鸦的违法小广告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抬起手看了眼,果不其然,和以前一样,他依然像个漂浮一团的空气,在梦里买了个最佳观众席,只能瞪着俩眼珠子看事态发展,说不了话,发不出声,也做不了任何改变。
巷子里不知道哪来的灯闪了两下,就像是主角登场前的聚光灯,颜航也知道,他老爹该登场了。
不远处的大路上,老颜微微驼着背,左耳上夹着一根烟,右耳贴着电话,一手举着个不知道哪来的传单挡雨,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在雨幕里眯起眼睛,走得有些艰难。
老警察有一种特有的走路姿势,两脚外八,膝盖打弯,斜着肩膀,这些都是当警察留下的职业病,因为腰上挂了太多年的警械,两边受力不均,走起路来总是歪向一边。
这姿势颜航太熟悉,小时候,他就是在这样的后背上,被老颜背着长大的。
“不敢。”颜航转过脸,“我说用手或者用腿,你的腿不是已经好了吗。”
“胆小鬼。”虞浅伸手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揉。
“我才十九岁。”颜航不满地啧了声,“你能不能给我点充分的准备时间,我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怎么准备,我怕弄伤你。”
“回家给你找个片儿看得了,看看能不能学会。”虞浅懒懒地斜他一眼,闲闲地感慨:“小处男。”
“我现在不算小处男!”颜航皱起眉,据理力争。
“嗯嗯,不算。”虞浅懒得搭理他,白他一眼才笑了:“行吧,给你做会,看给孩子憋的。”
有这个宏伟计划在前,颜航同志像个充满氢气的飞天气球,整个人恨不得瞬间飞到九堡铺,然后一气呵成开门进屋把人扑到床上办事。
怀揣着这样的愿景,好不容易看到虞浅家那条西侧的巷子,马上就看到耻辱门,走在他前面的虞浅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冰凉的手指一下握住颜航露在外面的小臂,抓得很用力。
“要不你今晚...”虞浅呼吸有些乱,话刚说一半。 颜航坚信“台东大”“颜航”“没血缘的弟弟”这几个信息同时放在一起,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李终硕”就是他二哥,宋绘智。
现在在游戏里放松开颜,跟朋友们大谈特谈研究生美好生活的人,就是他那个在家蹲了三年没考上,还总是拿着考研当借口,在家心安理得享受的二哥宋绘智。
颜航说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感觉,最初的震惊过后,一股后知后觉的恼火冲上心头。
按照宋绘智以往的说法,吃完饭的晚上,是他背诵政治的黄金时段,所以,在这个时间里,他既不能帮宋绘心辅导大漂亮,也不能帮颜航带小漂亮,更不能帮田飞兰收拾家务事,只能碗一放,就蹲屋里学习。
但也就是这个时段,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