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说出来我便没有遗憾了,希望你和你喜欢的女孩儿终成眷属。”
话落,许久未登场的任福国脸色憋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喊:“你们干什么呢!班主任还在开家长会起什么哄!赶紧都给我散了。”
同学们见到任福国就像见到了瘟神,纷纷对其避而远之,推搡中说着:“快走快走,大福手中有戒尺,我被那玩意儿抽过几次,屁股到现在还疼呢!”
“哈哈哈哈哈哈,出息吧你。”
“还笑我,你被抽几下试试!”那男生笑骂。
迟川他们几个人也不例外,看人一副要把他们“千刀万剐”的表情,招呼着人就往外跑。
沈厌出声:“你越跑,他越追。”
听到这,迟川慢半拍地哦了声,干脆摆烂,脚趾头懒得动一下。
由于其他同学走得急,告白的女孩儿也消失在了人群里,花坛周边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慕言言狐疑道:“真不跑啊?大福可不是一般不好惹。”
严晟凛接话:“听厌哥的,别跑,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十班在二楼,每一层层高大概三四米,动静这么大,家长们估计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
那她妈妈是不是也知道了?
“站住,你们这帮小兔崽子——”
那位老年人追不上人更恼火了。
任福国步子迈得沉,一路追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没逮着那些起哄的人,只好来他们这边询问整件事情的出处,“迟川,严晟凛,刚刚怎么回事儿?突然为围那么多人干什么?”
迟川心里说道: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主任,你得气翻天。
“没事儿没事儿,他们应该是玩游戏呢。”
严晟凛反应贼快,“主任,你也知道我们上课那么累,开家长会好不容易没我们的事情,玩玩正常哈,至于生那么大气吗?”
任福国有头脑有智商,一两句骗人的话显然在他这边过不了关。
“真的假的?我眼睛好好的,听不见不代表我看不见,你们就在那群人中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还考虑着能放你们一马。”
“让沈厌说。”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眉尾一挑,波澜不惊:“玩儿猜丁壳,主任您也试试?”
敷衍搪塞。
“……”任福国一噎,略显局促的人倒成了他。
五中未来状元都这么说了,念在没对学校造成坏的影响,男人选择就此作罢,继而推推眼镜,维持形象,“我也没说不让你们玩儿,开家长会期间,你们也得看看什么时候。”
“算了,下不为例,那帮兔崽子们跑得真够快的。”
说完,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温书梨回想起她之前种种因迟到被叫办公室,任福国也没那么好说话,是不是只有沈厌有这个能力?
人走后,她舒了口气。
迟川有眼色,不经意说:“小严,我们去小卖部买点水喝,今天云夏温度比平常高哎,走,我请你们。”
“梨子你们俩就别去了,买个水而已,我们几个去挑挑。”
艾蝉对温书梨做了个握拳的姿势,心说:加油啊梨梨,这是机会。
温书梨一脸懵,蝉怎么莫名其妙对她做这个动作?
眼看着人渐行渐远,四人的身影从一条细线化成一个点,于是收回目光,恰好对上沈厌的。
他的瞳色纯粹,不含一丝杂质,黑曜石般深不见底,长睫经风点拨,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和暖日光斜落于他分明利落的侧脸,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光亮几近透明,如同精心打磨、完美无瑕的玉器。
白灰校服于他之身,扑面而来的少年感极强,光华似是灼天炽盛的火焰,永不退却。
不禁让她心生涟漪,层层荡涤。
少女的心跳漏了好几拍,突然想到自己说漏了嘴,接受“审问”也不是不可以。
“没忘?”他面向她。
无主语的两个字,温书梨心知肚明,点了点头,重复一遍,“没忘。”
“昨天怎么不告诉我?”他的声线放轻。
害得他一整晚失眠,全然都是这件事围绕。
温书梨双唇翕张,怔了一瞬,“我……没想好。”
感情这方面的问题,复杂起来像是乱掉的耳机线,让人抓狂,既矛盾又纠结,也像某杯无比澄澈却后劲嚣张狂妄的烈酒,入喉、滑腹,随之麻痹神经,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已,想把那个他占为己有。
她很想说:沈厌,我不想看到你身边有其他女生,也不想看到有人跟你表白,跟你搭讪。
昨天、今天的情景,她比往常更急,已经两次了,以后出现更多次……
一番“思想斗争”告罄,可以确定的是,她吃醋了。
她喜欢沈厌。
从不知道具体时间段开始,她对他心动。
也许是他为她拔针的单膝下跪,也许是那次竞赛,在飞机上不经意看到他安静的睡颜,也许是一起看猎户座流星雨的对视,或者更远。
对他的喜欢悄然而生,发芽、开花,初春的花骨朵缓缓绽放,迎来花期最盛的热烈夏日。
既然喜欢要大声说出来,何必在意那么多,也许那个暗恋的人……也是时候该放下。
被妈妈发现就发现吧,她不怕。
她不想再错过沈厌了,真的不想。
心底的勇气积攒到一定数值,温书梨拿起手机,解锁,然后找到购物车里躺着的某件衣服,点了下单。
“我买了。”她的桃花眸子弯弯,唇角漾起的弧度明显,明眸皓齿,璀璨百媚生。
仅此一笑,将世间潋滟全部击败。
沈厌像看小孩儿似的看她,也跟着轻笑:“什么?”
作者有话说:
修好辽~
女鹅迟钝,得刺激两三下才能明白嘻嘻。
另说一下
阿厌和阿辞都是情根深种,不过,阿辞性格上更野一点儿,写阿辞那本的心蠢蠢欲动,感兴趣的宝子们可以收藏一下,相信你们懂我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