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负负得正吗?”沈厌指节修长,绕过她的长卷发,似有若无地勾着。
这和亲吻退热的物理降温有什么关系?
温书梨疑惑地点头,“嗯嗯,所以,两者之间相干吗?”
“那我觉得,热热得冷也没错。”沈厌忍笑。
“……”
无言、缄默。
热热得冷,谬论解释:即吻是热的,她是热的,碰了就变冷的。
这个梗,有点牵强,成了他耍赖的手段。
温书梨呼了口气,官方假笑:“你好看,你说了算。”
反正亲都亲了,能让时间倒退不成?
这一局,沈厌得逞。
……
送温书梨回宿舍的路上。
“你说狸狸想我了,真的?”沈厌说。
温书梨感谢他的记忆,刚刚说的时候假装听不见,现在一问又让她措手不及。
她回答:“今天早上,江辞打电话给我说狸狸情绪不太好,我跟它说几句话哄好了,想的是既然都想我,那肯定也想你。”
“等你竞赛过后和它说说话吧,江辞周六周日天才在家,其他时间好像只有狸狸自己。想想,狸狸真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其实,平时沈厌也会和江辞打视频通话,基本上三天一次,这段时间实验太忙抽不开身,次数减少了几回。
温书梨也想过把狸狸带到京城,但她提前在京大官网了解到学生手册的内容,严禁规定宿舍内不准养宠物。
至于高中时期,沈厌在宿舍养狸狸,那是因为他是五中的第一名,校长不想管束太多,而且他的宿舍是学校唯一的二人豪华寝室,室友只有迟川。
迟川不反对宿舍养猫,他认为能给平淡枯燥的学习生活增添乐趣,非学习的空闲之余就逗狸狸玩儿,培养感情。
小家伙刚见迟川龇牙,到现在让他抱,努力一定不少。
狸狸的性格不强硬,它是野猫没错,与人相处时间长了,警惕性减小,从炸毛转变为温顺。
仔细琢磨温书梨的后半句话——
想想,狸狸真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一语双关的意味。
沈厌唇角漾笑,“想不想知道狸狸名字的由来?”
不是狸花猫的首字“狸”吗?
迟川还嘲笑他的取名方式来着,属实太草率。
说真的,温书梨挺想问沈厌,如果是布偶猫会不会叫“布布”?暹罗猫会不会叫“暹暹”?折耳猫会不会叫“折折”?
温书梨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卫衣抽绳,莞尔:“我知道,‘狸狸’嘛,狸花猫的‘狸’。”
沈厌纠正:“是你的‘梨’。”
又补充:“不管猫是什么品种,我都会以你的名字命名。”
狸花猫也好,暹罗猫、折耳猫也罢,名字一定会是“lili”,直接叫“梨梨”容易被发现,有点招摇,恰好,“狸狸”是最好的“lili”。
“你给它取名惊蛰,不也是因为我的生日吗?本质是一样的。”
温书梨没有否认,“是啊,我知道你生日在惊蛰那天,就感觉我们命中注定会在一起。”
沈厌顺着她的意:“怎么说?”
温书梨倏尔转身,倒路走,与他的视线交汇,慢慢科普:“惊蛰,又名‘启蛰’,万物复苏,春意盎然,是生的希望。”
深色柏油路面平整,灯光下落,映出两人的暗影,若即若离的,暧昧又旖旎。
她微地偏头,眸光潋滟藏不住,小虎牙尖尖的:“仲春之月,梨花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个节气,不同品种的花朵绽放日期不一,凡逢惊蛰,梨花白。
而“小玫瑰”这个称呼,是因为温书梨喜欢玫瑰。不一定名字里必须要有“玫瑰”二字之中的其一,才称得上玫瑰,没有也可以。
她有梨花的纯,有玫瑰的烈。
是梨花,也是玫瑰。
……
离熄灯还剩下半个小时。
温书梨一进门便看到奚荞脚缠绷带、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今天的时间安排给了沈厌,宿舍发生什么情况自然不知晓。
见到人回来,奚荞哭得更凶了,敞开双臂要抱抱,“呜呜呜梨梨,你快点抱抱我,我的脚快要疼死了,想要安慰呜呜呜呜……”
禾乐把人安置好座椅上,直起腰擦汗,“呼——,荞荞,不是我说你,你真的该减减肥了,好重啊。”
“没有吧,我感觉荞荞这个体重正好,不轻不重的。”
段宛然双手抱胸,听到开门动静回头,“诶梨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荞荞念叨你一路,小姑娘真啰唆。”
奚荞:“……”
她自知理亏,反驳不了。
温书梨上前察看奚荞的伤势,“崴到脚了吗?医生说严不严重?”
“没伤到骨头,就是好疼啊。”奚荞试图憋回眼泪,却无果,眼泪水珠似的“啪嗒”掉在大理石瓷砖上。
禾乐简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了一遍。
今天下午组织班级活动,动员秋季运动会,让同学们积极参加,说是锻炼身体百利而无一害,同时也能为班级争光,奚荞报了演讲稿的播报者,禾乐报了女子四百米接力赛和短跑五十米,段宛然选的是跳高。
可坏就坏在,计算机一班的体委不是好说话的主,看女子长跑一千米没人参加,其他同学退退缩缩不愿意,温书梨又没来,没商量就在一千米后面写了她的名字。
奚荞气不过,和体委争论之间,后者着急推了她一下,这一下不推还好,一推就坏了事。
致使奚荞崴了脚,从讲台上摔了下来,在医务室折腾到现在才回宿舍。
“梨梨,体委太坏了,报名表已经交给导员,不能变,你只能参加。”禾乐轻叹了一声。
长跑,温书梨没问题,关键在于运动会和沈厌的竞赛是同一天。
她有点犯难,“可是,我还想看阿厌比赛。”
作者有话说:
狸狸的重要作用在后面嗷,评论红包走起~
迟川:阿厌,你太会了,老实说,你之前谈过恋爱没?
沈厌〔拽哥3.0〕:没有。
迟川:我打赌你肯定有。
沈厌:输了叫爹。
迟川: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