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床被子封印在了木板床上。
白蛟关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站在前后车厢的交界处,好久没动静。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蒋不为难得的孩子气,心里某处忽然柔软了一下,像是化成了一汪柔情的水。
在临时搭成的木板床前蹲下,细细地看着青年轻颤发丝下的耳朵。
和外表冷淡不同,他的耳朵长得有些幼态,骨肉光泽温润,还有一些浅色细细的小绒毛,很可爱的感觉。
白蛟心里有些心疼和无力,蒋不为每天都要自己开很长时间的车,而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脑子里忽然闪过刚才走过的那对母子,那个男人……应该会开车吧?
他又看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驾驶座上复习今天观摩到的知识。
他离开后,床上的人才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又睡了。
白蛟刚才在他脑门前盯了那么久,他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只是视线没有恶意,他就懒得睁眼了。
本来该换人守夜的,白蛟没有叫他,蒋不为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
为了表示自己睡过头没有醒来的愧疚,蒋不为特地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一扇烤乳猪。
路程还长着,他原本担心一直做饭的条件,打算等到后半程,现在拿出来也是安抚一下这一大一小的情绪。
白蛟眯着眼,细细打量着猪肉和猪肉间的距离,手里的餐刀还不停地比划着。
林意也被他这幅郑重模样传染了,有模有样的拿着自己的小餐刀比划着。
蒋不为朝后看了一眼,乐得直笑。
白蛟被笑得脸有些热,讪讪的放下餐刀,面色严肃的看了林意一眼。
“还不到开饭的点儿,在这干什么?今天布置的任务做完了吗?”
林意被他一通堪称背叛的操作搞得一脸懵,强权之下只好扛着自己的小餐刀回了后车厢,翻开今天的作业一通划拉。
见白蛟若无其事的转悠到副驾驶坐下,蒋不为有心吓唬,似笑非笑的开口:
“你今天的任务做完了吗?”
副驾驶上的男人虎躯一震,缓缓摇头,然后十分自觉的拿起一旁塞在车厢箱里的纸笔,练习拼音。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蒋不为一边开车撞开挡在车前的零星丧尸,一边驱使暗藤探出车窗自行捕猎收集晶核。
他还在想刚才白蛟和他说的那对母子,偏偏头就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车后从今早就不远不近的坠着的一辆陌生车型。
他记得很清楚,之前周围是没有这辆面包车的,这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自从他那次露了一手,他们周围的车位就变得很紧张抢手,每一辆的挪动都会引发一场不小的争执。
也就是说这辆车是今早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
有点意思。
蒋不为瞥了眼后视镜,没什么起伏的勾唇笑笑。
蒋不为一心多用开车的时候,一旁的白蛟也没闲着。
他先是背默了一会儿拼音,还认真地描写了十几个生字,完成了今天布置的作业才闭目放任神识在周围放飞。
在一些丧尸群来袭包围车队前,他提前十几公里预测到,两人打了个配合,货车直接一个斜插驶出了省道,漂移到了一旁的荒地上。
也幸亏这段路旁边不是高低断崖,路边的护栏也在末世一来就被撞得稀碎,不然一拐弯就是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