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半个包子中午半块烤肉,你再这么下去身上那二两肉全掉光了抱着都硌手。听话,吃了饭就给你穿。”穆雷将腿掂了下,又把身上的人掂回了原位。
商宁秀实在是没办法做到坦然地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被他喂着吃东西,但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她并不怀疑如果她不配合的话,他们俩能在这里僵持一晚上,并且最终还是会以他不择手段地达成了目的收场。
与其如此,不如快速解决。
商宁秀如是做着自己的心理建设,一口将他递过来的肉全部吃了进去,咀嚼飞快。
那肉干是卤制过再以特殊工序风干的,过水蒸过之后肉汁全部复原出来了,味道是馋人的咸香口,但商宁秀现在丝毫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她只想尽快结束逃离这窘迫的境地。
怀中的小云纺鸟终于肯进食了,穆雷的情绪也变好了,他眉眼含着淡淡笑意,看
着她一口接着一口。
商宁秀之前哭得还没缓过神,仍在间歇性的小幅度抽抽,吃得太快酱汁沾在了嘴角,手被裹在绒毯里不方便,她下意识的就想伸舌头去够一够。
那粉嫩小巧的舌尖飞快探出嘴角再缩回,只露出来了小小的一截颜色,但商宁秀清晰看见男人的眼睛跟着她的舌尖来回动了一下。
商宁秀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些不成体统,耳根子开始发红。
男人将最后一口肉喂给她后放下了筷子,捏着她尖细的下巴凑了过去,温热的唇肉相贴,他吮干净了她留在嘴角的酱汁,“好了,干净了。”
吃完了肉后,穆雷果真便遵照约定放开了她。
这一晚上商宁秀的情绪起起伏伏,现下抱着自己身上的绒毯跑回了绒纱后面,才终于是算是回到了自己有安全感的地方。
而就在她心里纠结要把之前自己一怒之下甩在地上的裙子捡起来重新穿的时候,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穆雷拆了新衣服的包裹,随手抛了一套质地舒适的里衣过来,甚至是连贴身的肚兜和短袴都有。
商宁秀觉得自从碰见了这个男人之后,她的脸色就总是在不断地充血爆红。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她手里攥着那件粉红色的肚兜,一想到这种女儿家贴身的东西刚才经过了那个男人的手……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神游,能知道什么。”外面的男人嗤笑了一声,“这是那女店家看着你的身形给我的,应该合身,试试。”
感性上商宁秀并不想穿他买来的肚兜,但是她身上的这一件还是当时被叛军袭击时候的那件,算下来有好些天没换过了,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已经被她沐浴的时候泡得透湿,冰凉凉地贴在身上,想再将就一下也不好穿了。
商宁秀很会审时度势,很快就说服自己从里到外换上了新衣服。
“还有呢?”她穿好一身里衣之后迟迟不见男人将外衣丢来,便隔着帘子催促了一句。
穆雷知道她这么问就是已经穿好了,大掌将帘子一掀就这么大大咧咧进来了,“还有什么,睡觉你准备穿多少层,不嫌绑得人难受?”
商宁秀身上只有一层里衣,非常有闺中就寝的氛围,此时闯进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外男,她局促地转过身去,嗔怪道:“你别管我绑不绑,快给我。”
身后的男人没再接话,她听见了衣料摩挲的声音,很显然他也在脱衣服。
穆雷将外衣腰带和各种护具一一解开,也只留了一身舒适的里衣。男人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睨着那拘谨牡丹花的背影,轻笑一声道:“你觉不觉得你们中原人守的这些礼数真莫名其妙,你跟老子睡一张床上也睡了这么些天了,穿几层衣服这么大差别?这些都是谁想出来的,你们国家的皇帝?”
商宁秀觉得这人不可理喻,不想跟他多费口舌,闭口不与争辩。
须臾片刻,穆雷连吹了两盏灯,帐子里霎时间暗了下去。
周围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眼睛还未习惯黑暗,商宁秀没料到他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吹了灯,短促地‘啊’了一声,然后就直接被一个温烫的身体给抱了起来,穆雷习惯单手将她夹在腋下,此时两人都只穿了单薄里衣,那相贴的温度愈发真实。
黑暗并没有影响到男人的行走速度,他仿佛并没有受到光线的影响,径自抱着她放到了床上。
这一夜谁都没有再说话。
商宁秀蜷缩在床角边缘一动不动,她背对着穆雷,很快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
男人入睡得很快,但商宁秀却是心事重重久久难以入眠。
过了今晚,距离他们既定的大婚日子就只剩下一天了,眼看着那支商队明晚将要收市,而她却还没有找到逃走的办法。
商宁秀有一种非常沉重且十分强烈的预感,如果错过了这一次,她或许真的就会一辈子在此处身陷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