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菜对吧。”问话的人用手肘捅咕捅咕旁边一个眼角有疤的士兵,“哎,你替我看看,今天食堂上了啥创新菜?” 被叫到的士兵踮起脚,越过人群看了一眼,“鸡……虾……鸡肉撕成丝了,上面还?一堆黄色黑色的东西……我咋瞧着这么像咱吃的百香果的籽啊?” “什么玩意,鸡肉和百香果一块做菜了。”士兵啧声道,“该说?不说?,不愧是咱们食堂,这搭配他们都想得出来。” “鸡肉都做的这么奇葩了,那虾呢,虾咋做的?”有人问。 “虾啊,虾……跟荔枝做的。” “开什么玩笑,不能因为这个季节荔枝新上市,吃不完,就乱拿荔枝做菜吧。”他撇嘴道,“又浪费荔枝,又浪费虾,不能因为这两样东西产量大,就乱弄吧。” “就是,多?浪费啊,就没人跟上头反应反应,这两样拆开弄多?好?,荔枝好?吃,虾也好?吃,合在一起,可就不好?吃了。” 大家七嘴八舌,将食堂的创新菜批评了一通。 姜嫂子路过,听了个全乎。 她原本还?在担心?,战士们贪图新鲜,将叶婉宁做的创新菜打个一空,这样她可就下不来台了。 现在一看,完全没必要担心?的,战士们都给食堂的创新菜整怕了,全都是批判,没一个愿意尝试的。 想着,她愈发有了底气,回到后?厨,就开始使唤叶婉宁干活,“喂,新来的那个,档口忙不过来了,你快去帮忙。” 小杨一听,连忙为叶婉宁抱不平,“姜嫂子,打饭有打饭的人负责,小叶是负责做菜的,你乱使唤人干嘛。” 姜嫂子叉腰道:“我哪里乱使唤人了,这不是忙不过来嘛。” 她抬眉斜眼道:“刚才是谁说?的,大家都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她既然有这么高的觉悟,现在忙不过来了,她不得顶上啊?” “你!”小杨气不过,想上前跟她理论?理论?。 叶婉宁却是拉住了她,淡淡地道:“没事。” 她早就料到了,霍骁虽然能把她安排进炊事班,但不代表他能为她保驾护航一辈子,想要站稳脚跟,还?得靠她自己。 再说?,姜嫂子只?是让她负责打饭而已,也不算什么出格的话,要是为了这种微末小事和姜嫂子吵起来,反倒是落了下风。 叶婉宁抿嘴一笑,笑容甜美又令人心?头舒畅,“请问姜嫂子,我负责在哪个档口打饭呢?” 姜嫂子眼珠子转了转,“你呀……你就负责打你那两道创新菜就成了,对,你就看谁吃你那两道创新菜,你就打给他。” 姜嫂子眼睛一亮,顿觉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就该让叶婉宁负责打她那两道创新菜的饭,也正好?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无人问津的惨状。 叶婉宁一打眼,就猜到了姜嫂子在打什么坏主意,她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安抚了一下仍为她打抱不平的小杨,叶婉宁便拎着打饭勺,到档口去了。 她来的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档口里忙得热火朝天。 负责打饭的都是帮工们,有男有女,大多?都上了年纪。 她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又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和绿军裤,突然出现在档口,不由得让人多?看了几眼。 叶婉宁对这些打量的目光视若无睹,拎着饭勺,站在她那两道创新菜前。 来打饭的人越来越多?了,帮工们忙不过来了。 一个帮工大婶忍不住抓了壮丁,跟叶婉宁说?:“哎,你来帮把手呗?” “成呀。”叶婉宁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撸起袖子,“那婶子我负责这个档口好?了。” 刚才她也没闲着,仔细观察了那些个帮工们是如何打饭的,说?白了,打饭也不是啥技术活,来打饭的战士们,多?是打一到三道菜,正常人都能记得住,只?要控制好?打的饭量就行了。 叶婉宁把打饭的流程在脑海里过了一圈,就站定在档口,扬声问道:“你好?,请问你要打什么菜。” 来打饭的是一个个头不高,黑黝黝的,长得十分?壮实的士兵。 他拿着餐盘,左右张望了一下,有些傻眼了。 平时食堂负责打饭的,不都是些大叔大婶们,怎么今儿个突然多?了个姑娘,长得年轻漂亮不说?,还?很有礼貌。 但腹中的饥饿感还?是战胜了他的疑惑,战士挠了挠头,把餐盘递给了叶婉宁,磕巴道:“我、我要蒜泥茄子、红烧肉、香酥鱼块,饭就不要了,给我拿两个白面馒头。” “好?嘞。”叶婉宁清脆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将他要的饭菜一一打好?,再拿两个白面馒头给他。 把餐盘递给他后?,还?不忘提醒一句,“今天食堂供应的汤是紫菜蛋花汤,可以去那边的桶里打。” “哦——”战士望着她,愣愣地应了一声,又道,“谢谢啊。” “不客气。”叶婉宁勾起嘴角笑了笑。 来一个人在档口打饭,她就不厌其烦地把上述流程走?一遍,一点?也不觉得繁琐。 她笑容甜美,声音清脆,服务态度又好?。 一时间?,有不少战士们都不去别的档口打饭了,都涌到她这来了,工作量倍增。 刚才让她帮手的帮工大婶看不下去了,“打饭就打饭,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不嫌麻烦吗。” 她可不像叶婉宁那样礼貌,头一点?,就过去了,能不交流就不交流。 麻烦吗? 叶婉宁可不这么觉得。 来部队食堂打饭的,可都是保家卫国,为人民做贡献的战士们。 他们每天辛苦操练,流血流汗,上战场拼杀,为的都是她们这些平头百姓。 如果连在食堂,都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或者谈不上尊重?,只?是打饭的时候,态度好?一些,温和一些,笑容多?一些罢了。 总之,为他们服务,叶婉宁是心?甘情愿的。 不管帮工大婶怎么说?,叶婉宁仍旧按她那套来,问心?无愧即可。 时间?一晃到了两点?半钟,两点?四十分?就要截止打饭了,食堂门口已经?没人再进来了,只?有陆陆续续往外走?的。 叶婉宁正准备收拾档口呢,眼前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一个剃着平头,看着挺年轻,年纪应该不到二十岁的小战士,双手撑着档口的白砖,大喊道:“请问还?有饭吗?” 他脸蛋晒得红红的,衣服都被汗湿了,显然是刚操练完。 这名小战士叫肖大庆,他早上拉练跑没达标,被营长罚着绕了操场多?跑了十圈,等他跑完,都过了饭点?了。 叶婉宁看了眼餐盘上的菜,很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你来晚了,已经?没菜了。” 肖大庆失望地低下头:“啊——”复又抬起头,眼含期望地道:“真的一点?都没了吗,我不挑的,啥菜都能吃。”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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