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欢吟诗作画,张英和高士奇在翰林院里确实文采出众,这也不足为奇,你慌里慌张地做什么。”
“皇上如此宠信这二人,下官是担心、担心……”那人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再说下去。
索额图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皇上又没有提他们入内阁,我一个臣子还能去反对皇上赋诗作画?”
“且先瞧着吧,有的是别的人比咱们更着急,咱们静观其变就成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一人,大家都选择按兵不动,最后竟无一人出面反驳此事。
可渐渐地,皇上也会偶尔让南书房代为起草诏令,无形之中,便提高了南书房的地位,这下人人都知道,能入南书房者,皆为皇上的亲信。
这下诸位内阁大臣才幡然醒悟,原来皇上设立南书房,并不仅仅是为了吟诗作画,闲暇取乐,皇上的真正意图,是为了分内阁的权,削减内阁大臣对皇上的牵制。
索额图急了,亲自面圣,打算上书此事有违祖制。
人却被晾在外头,晒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太阳,偏偏今日天气又颇为炎热,身上的官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瞧瞧这帮奴才,这么热的天儿,也不知道给索相倒杯茶解解渴。”
此话一出,乾清宫的小太监这才给索额图送了一杯茶水。
早就渴得不行的索额图,立马接过,大口大口饮尽,又将茶杯递还给那小太监。
“梁公公,皇上还忙着呢?”
“我的索相,奴才哪敢瞒您,明相在里头呢,一直就没出来。”
“明珠?”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索额图知道忌讳,并没有将内心的疑问说出来,而是擦了擦汗,笑着与梁九功继续闲话。
“那公公估摸着里头大概还得多久?”这样他心里也好有个数,总不能真的就站在这儿等上一天吧,他年纪也大了,可经不起这么造。
梁九功面露难色,摇着头说:“今日这情况,还真不好说,得看皇上自己了。”
这话一听,是个聪明人就明白过来了,皇上今儿个是不打算见他了。
索额图尴尬地笑了笑,自挽道:“本相突然想起府上还有要事亟需处理,就先回去了,烦请公公到时候替本相,跟皇上说一声,就说本相来过了。”
“索相放心,奴才一定把话带到!那、索相您慢走。”梁九功拂尘一甩,伸手示意,让他赶紧的。
索额图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背脊,转身离去。
却在走廊的转角处,遇到了一个他最想见到的人——太子,这比让他今日见到皇上还要让他高兴。
“奴才索额图给太子殿下请安!”
索额图跪得心甘情愿,嘴角的笑就没掉下来过。
“快快请起,索相与孤都是一家人,论起辈分,孤还得唤索相一声三叔公,私下不必多礼。”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太子这番话,也是等到索额图实打实跪下磕完头之后,才说出口的,索额图为官几十年,岂能不知道这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客气而已。
不过太子今日唤了他一句“三叔公”,那便是承认赫舍里一族是太子的辅助,太子虽然才三岁,可论起今日这份智谋,不输给成年人。
太子越聪明,索额图就越是高兴,这代表将来太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越高,赫舍里家族的兴旺便越是更容易实现。
“奴才谢太子殿下。”索额图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
“孤的弟弟胤祾告诉孤,上次皇后的册封礼上,索相曾赠送给他一枚碧玉老虎,他甚是喜爱,孤今日要替胤祾谢过索相。”
“太子殿下折煞奴才了,二阿哥跟太子都是仁孝皇后留下的血脉,奴才又看着仁孝皇后从小长大,自然要替她照顾好太子和二阿哥。”
听见索额图提及生母,胤礽脸上露出动容。
“是啊,孤和弟弟胤祾身上也流着一半赫舍里家族的血。”
一听太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索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