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露出有些烦躁的表情。
为什么总有人打扰他和他老婆温存?
虞藻坐在沙发上,接受男人的投喂。
手机铃声响起、挂断,多次后,男人直接把手机关静音。
虞藻眨了眨眼睛:“你不接电话吗?”
“小藻想我接吗?”男人非要这么问,似乎要彰显出他是持证上岗的、经得起考验的妻奴一样。
虞藻随口道:“接吧。给你打那么多电话,说不定有急事。”
现在时间还早,陈迟却早早下班,多半因为手臂上的工伤。
万一对方是公司里的人,要与陈迟谈谈工伤方面的事呢?
这个电话还是接吧。
“不过你去远点的地方接,我等会要看电视。”虞藻抬起小脸,“你打电话的话,我听不清。”
他“看”电视,只能用听的。
若是一旁有人打电话,肯定会影响“看”电视的效果。
男人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好,老婆,你等我回来。”
头顶残余滚烫的触感。
虞藻怔了怔,陈迟怎么突然喊他老婆了?
() 男人在玄关弯腰,准备穿双鞋子,却蓦地发现,他是爬水管进来的。
这里根本没他的鞋子。
男人随便挑了一双拖鞋,手机屏幕再度响起来电提醒。
他烦躁地眯了眯眼,小心翼翼开门、关闭,按下接通的那一瞬间,神色与语气不耐到了极点。
“有事?”
“你他妈的给我下来!”
对方怒不可遏,本就不好的脾气压抑到了极点,“你到底在上面干什么磨磨蹭蹭的?人解决没有,解决完赶紧下来,别浪费时间。”
男人:“我不会下来的,我要陪我老婆。”
“……”对面静默片刻,旋即困惑道,“封景,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据他所知,封景从小到大恋爱都没谈过。
又是从哪儿冒出的老婆?
封景道:“喜酒和婚礼都会补,不过这是之后的事了。封洋,之后见到人记得喊嫂子……算了还是别见了,我怕你觊觎你嫂子。”
电话的另一头,老旧的货车上,封洋的眉头狠狠一跳。他再一次问:“你哪来的老婆?你不是去解决保安妻子的,你……”
他突然明白过来。
封景不会把人家老婆给占了吧?
封洋从小就知道他这哥哥不是个好东西,但也没想到能混账成这样。
他扣紧方向盘,深呼吸一口气,冷冷道:“你不下来是吧?行,我上来。”
“你不动手,我来。”
封景不悦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欢迎你的加入。这一家子有我和我老婆就够了,你很多余。”
封洋重重吐出一口气,试图唤回对方仅存不多的理智:“我们长一样,你被看到了,我不想因为你露馅。明白吗?这个人必须解决掉,不然会很麻烦。”
封景:“我要和他结婚。”
封洋:“……?”
封景:“你知道吗?我们还养了一只狗,狗狗叫耶耶。我老婆取的名,好可爱。”
封洋:“那不是你老婆。”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别碰你嫂子。”封景淡淡道,“不然,别怪我翻脸。”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封洋忍无可忍,“你别再像个蠢狗一样发/情了!我们要马上离开,明白什么叫马上吗?还有,你不是不知道森和小区这里……”
封景:“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留下来。”
他语气低沉,带着缱绻的怜爱,“我老婆这么脆弱瘦小,离了我根本没办法活。我必须留在他身边,为他洗手作羹汤。”
封洋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你真是个傻逼。”
……
客厅。
虞藻躺在沙发上,边听综艺节目边哼哼。
刚睡醒不久的他,性子骄纵又粘人,在沙发上躺着时,小脸时不时埋进枕头里拱拱蹭蹭,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0926:【……】
但其实已经睡了约十二个小时。
“什么意思?嫌我贪睡?”虞藻也不拱蹭了,他缓缓坐直身,紧绷着小脸解释,“我要睡满12个小时,不然根本睡不饱。而且这不是很正常吗?”
0926:【嗯,正常。】
他哪敢说不正常,【你还在长身体,多睡睡。】
虞藻皱了皱鼻尖,有点无语:“我这个年纪不会长身体了。”
又期待地嘀咕,“不过要是能再长高点就好了。”
虞藻是南方人,176cm的净身高在南方南兴中不算矮。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遇到的人都跟打了激素似的,个个身高直逼190cm,188cm似乎成为标配。
只有他一个小矮子。
还特别瘦。
虞藻毫无设防地躺回沙发上,衣服下摆自然卷起一点儿,露出一小截柔软纤细的腰身。
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谢珩咬了咬牙,真是个笨蛋!
他提醒那么多次,虞藻还跟个小傻猫似的,在这里蜷缩着身体拱来拱去。
之前也是。
他喊虞藻起床,梦境中、现实里,他能做的都做了,可虞藻因为贪睡,就是哼哼唧唧的不肯起来。
谢珩一直不想吓到虞藻。
他知道虞藻胆小,所以最多只敢偷偷摸摸他的小脚,又或者趁虞藻睡着时,闻一闻虞藻身上的味道。
只是这样的程度,虞藻都会敏锐地察觉,又被吓到。
不该敏锐的时候那么警觉,该警觉的时候,迟钝得不像话。
居然还认错了老公。
森和小区有大大小小的鬼魂,他们热衷于吓人,更喜欢看到居民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
谢珩不想吓虞藻,但如今,他必须使出点非常手段。
谢珩打算把虞藻弄回房间,方才那人没有房间钥匙,只要房门锁上,除非对方强行破门,应该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薄寒和齐煜明在赶回来的路上。
“大哥,你必须救救小藻啊!”老实巴交的声音混着焦急,“小藻单纯,很容易被骗。这个男人很快会回来……”
谢珩:“闭嘴!不是你让我别吓他?”
“还有,我刚刚救你花了不少心思,你别在这里指手画脚。”
要不是为了保住陈迟的魂,谢珩也不会耗费这么多能量。
陈迟讷讷道:“那也没办法啊……小藻胆小,如果你直接吓他,他肯定会哭的。”
谢珩烦躁地扯了扯头发。
他也不是真想救陈迟。
谢珩承认,他存在私心。
陈迟是虞藻的正牌男友,而他的确对虞藻动了歪心思。
谢珩在陈迟的躯体上打了标记。
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谢珩就能彻底取代陈迟,成为虞藻的正牌男友。
谁知道意
外先一步而来,陈迟身亡。他看中的躯体没了,成为虞藻老公的梦也碎了。
又因为这个标记,陈迟的魂魄与他绑定。
等谢珩能量稍微恢复,找到新的躯体,他被迫与陈迟一体双魂。
真他妈的烦人!
不过好又好在,谢珩也能借这个机会,稍微亲近一下虞藻……
前提是,虞藻没有被杀害。
谢珩冷冷警告:“我最后说一次,别打断我的思路。想让我老婆活着,你就闭嘴。”
陈迟本不想说话,但这一刻他不得不纠正:“小藻是我的老婆。”
谢珩懒得理他。
谢珩打算强行把虞藻抓进房间,再把门锁上。
大掌牢牢抓住圆润粉白的肩头,想将虞藻提起来,但他刚刚耗费太多能量,失败了。
对虞藻而言,他感觉到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肩头。
虞藻小脸迷茫,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
他将手放在肩膀上,忽的碰到什么冰冷滑腻的触感,他赶紧将手缩回来,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小口小口吹着手心。
好冰……虞藻郁闷地嘀咕。
谢珩也愣了愣,好软……
虞藻郁闷地抖了抖肩膀,想把肩头冰冷的触感甩开,可这股冰冰凉凉的触感像蛇类攀附上来似的,使他的肌肤愈发冰凉。
两个粉润的肩头被透明的大掌握住,指腹隔着衣服磨蹭。
虞藻感觉到有人在揉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他急忙抓过一边的手机,想要起身,却被摁回沙发上。
不长不短的额发朝后散落,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与惊慌失措、却显得无神的眼睛。
满脸无助。
谢珩痴迷地盯着虞藻的脸。
他忽视耳边咆哮着的陈迟的声音,缓缓俯过身,腰间的流苏自然垂落,滑进略微分开的雪白腿缝之间。
腿心传来突兀的冰凉触感,像一块冰冷的硬石头贴住细嫩的软肤。
虞藻脑袋一片空白,他惊叫了一声,小脸浮起一层漂亮的薄粉。
无神的眼睛浮起泪蒙蒙的水光。
他的眼睛瞧不见,未知给他带来极大的恐慌感。
又哆哆嗦嗦伸着小手去摸,可惜什么都没摸着。
然而冰冷彻骨的触感尤其明显。
撞鬼了吗?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在谢珩的视角,漂亮的小男生在他眼皮子下并拢膝盖,惊慌失措,好像受了欺负。
虞藻想逃跑,可刚挪动许些,就被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衣服被沙发卷得上跑,幅度很大,连带谢珩的动作都顿了几顿。
他很白,稍微有点颜色都很明显。像一颗青涩的果实,待人采撷、诱人品尝。
好似只需要细细品尝,就会变得熟透饱满,尝到香甜可口的果汁汁水。
谢珩来不及欣赏。
他得速战速决,把虞藻带到房间里,再上个锁。
以他目前的能量,最多只能做完这些。
恰好,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虞藻顾不上对方是谁,急忙按下接听,并委屈地哭诉:“有、有人摸我!”
霍斯言闻声面色大变,可他看不清屏幕。
视频晃动了几秒。
随后大片的白撞入眼底。
霍斯言微微愣身。
镜头从紧紧并起、哆嗦的一双腿,雪白而富有肉感的腿根因恐惧而颤出肉弧,镜头慢慢上移,两侧下凹的腰身纤细得不堪一握。
虞藻双手捏着手机,将手机举到锁骨上方一点儿。
小巧晕粉的可爱圆圆毫无阻碍地暴露在空气下。
视野中,镜头里。
霍斯言的神色一瞬变得微妙。
他喉结滑动数次,体温变得火热,一出声,声音嘶哑无比:“哪有别人?”
镜头里确实没有别人。
虞藻迷茫了一瞬,他看不见,但他就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人。
他哆哆嗦嗦,眼尾洇着泪水,尾音带着哭腔:“就是有人摸我,一直在……在摸。”
门口传来微妙的动静,虞藻像等来救星,快速抬起小脑袋。
谢珩却面色大变。
回来的不是齐煜明与薄寒……而是虞藻正要躲避的男人。
不对。
听声音,有两个?
封洋直接找上门来,他冷硬着一张脸,心意已决。
他一定要解决了这个祸患。
封景在一旁阻拦,又怕在小妻子面前暴露身份,小心谨慎的他自然抵不过无所顾忌的封洋。
“砰”的一声!门被强行撞开,在封景面色铁青的神色中,封洋一扫客厅。
最先看到一只翘起的、微微哆嗦的粉嫩足尖。
封洋恍神了一瞬,情不自禁靠近。
继而看到一张明丽动人、直击内心的脸。
脚步停下。
身侧手指猛地抖动。
封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底却翻起惊涛骇浪。
封景没说,他口中的“小妻子”长这么漂亮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门口传来脚步声,以及困惑的声响。
齐煜明牵着一条萨摩耶,目露戒备:“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房子的钥匙?”
封洋与封景同时面色微变。
齐煜明的眼神愈发锐利。
气氛紧绷的室内,倏地传来一声微妙暧昧的声响。
“呜……”
他们不约而同看了过去。
沙发上的小男生,正仰躺在上方,天生清丽的他,如今发丝凌乱、眼睛湿红,一双腿又细又长,骨肉匀停,可怜兮兮地紧拢着。
平坦的胸脯微微起伏、溢出类似哭腔的鼻音。
忽的,虞藻紧闭的膝盖朝两侧分开,精致的膝盖带着点羞怯的粉色。
他夹着腿呜呜地叫,轻咬下唇,脚趾微微蜷起。
腰后向上拱起,柔韧性极好的腰身形成一个拱桥一般的弧度。
像有一只大掌扣在腰后,要将他抱起来似的。
但沙发上只有虞藻,其余什么都没有。
也正是这时。
下凹的腰身两侧,突兀出现两枚绯红的指印。
房间里的男人面色骤冷。
有看不见的脏东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弄了可怜无助的小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