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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局面,然而前夜他却匆匆回了总督府,今日才现身。

来到桓瑾身旁,阎修同他一起看向下方的混乱。

驻扎在旧都的厢军已经被遣了出去,用上了战船,开始搭救被困在房顶上的百姓。

旧都这边地势还算高,这一次都被淹没,其他地方的问题定然更严重。

阎修到来之后迅速地接管了一部分指挥权,命令一条接一条地颁布下去。

他虽然行事极端,但论能力却不差,否则也不会在来到桓瑾手下之后,短短几年就成了他的第一幕僚。

很快,原本随行的官吏就被他一个接一个地派遣了出去,周围只剩保护总督的近卫。

到了这时,阎修才对桓瑾说道:“大人,我要立刻带人再去漕帮。”

桓瑾看了他一眼,他前夜就是在漕帮折戟。

阎修道:“厉王的人在那里出现,来的是我师兄裴植,他是厉王的军师祭酒。昨夜我带了一千人去,原本想推杨洪天上位,却被他挡了回来。我们要尽快将漕帮掌控在手中,否则让他在那里待得越久,就越有风险。”

“厉王?”桓瑾的声音在雨中响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是。”阎修向他低头,承认了自己的失算,“我也很意外,他会在那里,而且身边还有厉害帮手。但只要把他们拿下,只要他死在那里——”

阎修低垂的眼中浮现出狠厉之色,“这一次的事,我们就可以把陛下的目光转移到厉王身上。”

一个足以威胁到他的手足兄弟,比起对他忠心耿耿的封疆大吏,难道不是前者更有嫌疑,更应该为这件事受到惩罚,受到警告吗?

到时候裴植一死,真相是如何都任由他们来决定。

而且京中的人越是争,越是为厉王说话,景帝就会对他越是迁怒,追究也就越不会落在他们身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天家手足之间自古都是如此。

要怪就怪厉王的声望如日中天,要怪就怪裴植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拿我的手令去调人。”桓瑾很快做出了决断,比起眼前解决决堤的事,解决漕帮更迫在眉睫,“但是要快。”

——速战速决,尽快回来,还要把兵力重新分派去修建堤坝。

江水决堤的事不能不管,否则损失严重,死的人多了,这一次他依旧要被降罪。

如果被召回京城、失去了两江总督的位置,那就麻烦了。

“大人放心!”

阎修一喜,立刻抬起了头,向桓瑾行礼。

从他得到高人指点,来到面前的人麾下第一天开始,他就得到了认同,后来更是一步一步得到了桓瑾的全部信任。

裴植将厉王视作他的明主,阎修也一样,面前桓瑾就是他所要追随的人。

在他手下,他才能够尽情地施展。

“昨夜是我轻敌,准备不够充分,才没将他们一次拿下。”他眼中掠过一丝精光,“这次我带三千人从水路去,以总督府之名,向他们索取大闹州府的罪犯。若是漕帮不从,或者厉王的军师要帮忙窝藏罪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流汹涌,将把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都冲散。

——

得到准许,阎修立刻调来了人马,召集了战船。

尽管在这个时候,总督府的兵马没有去救助百姓,去修理堤坝,而是选择出战,显得很是不合理。但有总督大人的命令,载着炮弹、精锐的战船还是很快驶上了怒涛翻滚的江面,朝着漕帮的方向进发。

大齐旧都的水军配置精良,战船也是一等,在水上行进的速度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