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旦对吃的比较感兴趣,欣然收下这份人情,然后逃也般离开了这个不适合久待之地。
……
深夜,沈山苍从麻痹中醒来,正对上一张难辨性别的美丽脸庞。脸的主人单手支着下巴,半合双眼注视着他。
“……”沈山苍开口,“文队,多谢。”
文术的声音带着梦幻般的柔美和沙哑:“恭喜你,通过了调查员的检查,进入最后的观察期。一周的观察期内,你由我亲自监督,一旦出现任何异常,我有权利将你送进封印仓销毁。”
沈山苍点点头。
文术被他这副一如既往的冷静模样逗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只是一句多谢?”
沈山苍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情.欲,他内心没有任何多余的波澜,就像当年看到赵铮或者赵文时一样。
他由衷地感谢文术连续两次救了他的命,如果眼前之人需要一些特殊的补偿,他并不介意为他提供一些廉价的快乐。
沈山苍平和地问:“文队还需要别的道谢方式吗?”
文术圆润的指甲盖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凑近到他脸前仔细端详他那双清透的眼睛。两人只有一纸之隔,再往前一厘米,他便能吻上沈山苍干燥冰凉的嘴唇。
半分钟后,文术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松开了他,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推到他眼前。
“让我猜猜,你刚才在想什么,”文术眨着长长的睫毛,“你在想,看眼前这头发.情发到没了理智的畜生,和赵铮也没什么区别嘛……是不是?”
沈山苍微愣:“不,我并没有……”
他从来不会用这么激烈的词去形容任何人,哪怕是赵铮或者那个可怕的怪物。
文术毫不介意地敲了敲牛奶的玻璃杯:“喝吧,喝完睡一觉。”
沈山苍双手捧住玻璃杯,忍不住多看了文术一眼。
他把牛奶喝完,液态的能量给了他极大的安抚。房间里陷入片刻沉默,却并非尴尬不适的沉默,他们甚至同时因为沉默而感到安心。
最后,先开口的是沈山苍。
“文队,之前你们跟我提的提议还有效吗?”
文术挑起眉:“提议?”
沈山苍轻轻吸了口气,看向空的牛奶杯,轻而坚定地道:“我在祂的能量罩里,看到了战斗的全部过程。”听到这句,文术忽然明白了沈山苍说的是什么提议。
沈山苍停顿了片刻,认真道:“我想加入盘古,也许在这个地方,我能找回一些属于人类的感情。”
文术淡蓝色的瞳孔轻轻收缩,眸色太浅,让人辨不住他在想什么。良久,他勾起嘴角:“我会替你转达给盘古,希望我们有成为同事的一天。”
……
加入盘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是普通人,光是政审就能查到祖宗十八代,更别提对一大堆对身体和心理素质的变态要求。如果是异化物或者超能者,则需要有繁琐的检查和研究过程,就连最为特殊的徐旦,也在封印仓里待了好几天。
一个礼拜之后,徐容川在队长例会上见到了沈山苍。
多日不见,沈山苍瘦了不少,脸色一如既往地透着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蛇尾游走,最后立于会议室正中央,将一份报告放在了会议桌上。
报告开始传阅,最后一个传到徐容川手上。
那是一份厚厚的研究报告,也可以说测试报告。徐容川一眼便看到了汇总页里面那个罕见又硕大的S+。
san值:S+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一眼沈山苍那张万年没有波动的脸,又忽然觉得理所当然。
目光重新回到报告页,其他数值意外也不错。沈山苍和文术不一样,与蛇融合后没有经历漫长的身体改造,且融合的蛇类是常年被驯养在动物园里的无毒巨蟒,因此并没有表现出杀伤力大的特殊技能。
但毕竟属于超能者,数据仍然远远超过普通人。
体能:A
智力:S
灵感:A
SAN值:S+
……
后面居然还有一份个人简历。在出身稀奇古怪的盘古工作人员里面,除了研发部门人均学霸以外,外勤的那些超能者们大部分大学都没去过,任务少的时候还要被研发人员拎过去学习考试。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研究报告后面还有附带简历的。打开一看,上面写着——XX大学(全国TOP1)物理学专业本硕博连读,硕士学历,博士期间被困混沌酒店,未完成学业。
然后是一长串的论文发表履历,看得徐容川眼花缭乱。
他还在消化学霸灿烂的履历,旁边的杜若已经以无比亲切的语气开口:“沈先生,我们研发部经费充足,设备一流,还能支持你回去读在职博士,你的san值非常适合做异化物研究工作!要是感兴趣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徐容川:……
小白也跟着开口:“一仓现在管理任务很重,缺人,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看看。”
林半夏:“学物理的,对机械应该很喜欢吧?我这里缺一个管理岗。”
文术:“我救过你的命!”
陈蔹:“那……我可以把毛毛分给你撸几下?”
众人发言完毕,都看向最后没说话的徐容川,沈山苍也瞧着他,目光里似乎带了一点期待。
刚刚被调去二仓、要人手没人手、要异化物没异化物的徐容川:“呃,二仓只缺外勤,你要是想做外勤的话……”
沈山苍:“好。”
徐容川:?
等等,这怎么和徐旦说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