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气息喷在徐容川的手背处,几乎要透过皮肤将一字一句融进他的血液里。
徐旦瞳孔中带着不亚于信徒的狂热,一寸寸舔舐着他的脸和身躯,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在对上徐容川惊讶的视线后,他躲避般地又一次低头,亲吻哥哥冰凉的手背,甚至探出一点舌尖,轻轻品尝那块皮
肤。
徐容川怔了好一会,望着这一幕瞳孔轻轻颤动。
良久,他抓住徐旦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低声问:“怎么突然这样?”
徐旦扣住他的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笑道:“因为我是你唯一的眷者,当然不能输给从者们。”
徐容川张张嘴,想说什么眷者从者,明明他才是徐旦的眷者。但是火种的三位成员还在,现在不是详谈的好时候,他只是道:“三位,不必这样,我们都是同事。”
他们三人仍然激动不已,不敢直视徐容川的脸。徐容川不知如何解释,干脆放弃辩白,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幸运的气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平,诸位一定注意安全,”他说,“我为你们附加了幸运的祝福,如果遇到危险,幸运将自动被消耗一次,为你们赢得逃脱的时间。”
“外交官先生代表的是官方力量,他可以为你们提供足够的庇护,再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像今天一样来这里找他。我相信外交官先生也很乐意。”
外交官虔诚低头:“我的荣幸。”
徐容川微微一笑:“谢谢你们做出的贡献。”
盘古内部还有几名成员,徐容川以盘古队长的身份与他们一一打招呼,安排外交官护送他们。
折腾到天亮,把所有火种成员都平安送回家,徐容川给外交官拨了修墙的经费,又勉励了他几句,重新登上直升飞机。
林半夏坐在驾驶室,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却没有抽,不知道在想什么。徐容川递给他一袋机油:“刚才盘古分所负责人托我带给你的,让我转达谢意。”
林半夏道:“好。”
直升飞机启动,座椅里还放着那盆没有吃完的草莓。
一个急匆匆来、又急匆匆结束的任务,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他们抓走了正序主教的眷者,意味着盘古第一次以官方的身份向A国发起挑战。
徐容川太阳穴一直在跳,他看向吃草莓的徐旦,道:“我们抓走她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徐旦把草莓递到他嘴边:“怎么?”
“上一次在国境线,她凭空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证明正序主教完全有办法阻止我们抓走祂的眷者。但这次祂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
徐旦探出两根触手,殷勤地捏着哥哥的肩:“也许只是因为上次的祂提前做了准备。哥哥,不要绷这么紧,放轻松,很多事情总有它固定的轨迹,多想无益。”
这句话让徐容川灵感触动,这不像徐旦会说的话。
他望着徐旦。
两人对视,徐旦耳尖微微发红,凑过来吻过他的唇角,偷偷瞥了一眼驾驶室的林队,压着声音小声道:“别这样看我。”
徐容川捏住了他的触手,握在手心,以暧昧的手法从下到上轻轻揉着:“徐旦,刚才当着火种成员的面,为什么跟我那样话?”
红色从耳尖蔓延到整个脸颊,徐旦直勾勾地盯着哥哥的手,喉结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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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曾经在梦里哥哥对他进行的“残酷”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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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心挣扎了几秒,解释道:“……因为,哥哥是我的眷者,我也想当你的眷者。命运眷者,听起来就很拉风。”
徐容川捏住他的触手尖:“那么,什么叫做‘直到走完通往至高的路’?”
徐旦冒出汗意,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只带着枪茧的手吸引走,呼吸不知不觉中变得急促,肩膀紧紧绷着。
他颠三倒四地说:“我想把火种献给你,想让我所有的力量里都留下你的痕迹,我的神国,我的权柄,我……”
“答非所问。”徐容川道。
徐旦求饶地把下巴抵在他肩头:“哥哥,我只是一时兴起。”
“我不同意,”徐容川说,“我不喜欢命运,也不喜欢你当命运的眷者。下次不要再说这些话,我不爱听。”
徐旦委屈地贴着他的侧颈,感受动脉跳动的温度,手心附上他的手背,带动他一起握着触手,抱怨道:“这并不公平,你是我的眷者,却为什么不让我当你的眷者?”
徐容川把触手拉到嘴边,在尖尖上很自然地吻了一下。
“因为你是徐旦。”徐容川说,“代表了主的人性,所有神嗣中最特别的存在,注定将走向至高之位,永远不应该弯下你的膝盖,哪怕是朝我也不行。”
徐旦愣愣地望着哥哥的脸,那截触手还被握在手心,带着足以让他融化的温度。
徐容川塞了一颗草莓在他嘴里,又重复了一遍:“下次不许再说这些,记住了吗?”
徐旦呆呆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可是我永远都会是你的眷者。唯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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