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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非10 11 字 1个月前

曾氏:“是因为定儿……”

“阿弟?”姚夏眨了下眼睛:“阿弟淘气惹到大伯母了?”

她除了一个兄长,还有个弟弟姚定,今年不过五岁而已。

“是惹到了,却非是因为淘气。”曾氏无奈道:“此前老夫人寻我与你阿爹商议,问我们可愿将定儿过继到长房……”

姚夏瞪大了眼睛:“将阿弟过继给大伯父和大伯母?”

“不然呢?你大伯父仕途顺畅,却至今无子嗣,实在艰难……”曾氏一语带过那些阴私之事:“你祖母难免忧心,眼瞧着你大伯母近年来愈发郁郁,又与你大伯父时有争吵……唯有想了这么个法子出来,也是为了安你大伯母的心,好叫她明白,长房不会再抬妾进门,另生庶子。”

“那大伯母铁定不会乐意呀。”姚夏叹道:“咱们二房的孩子,哪里入得了大伯母的眼睛?说不定还觉得母亲想借阿弟谋夺大伯父的家产呢。”

“还真叫你给说着了!”曾氏瞪女儿一眼,旋即想到裴氏那些冷刀子般的话语,面上便有些难堪:“她那些话,虽说是拐弯抹角的,但正是这么个意思,且比这还难听得多。”

“若非你祖母再三与我们商议,我还舍不得定儿呢!我们一家欢欢喜喜的,哪里又愿意将定儿送去她跟前遭罪呀?”

“本是为了他们长房思虑,她不愿意便罢了,谁也不能勉强谁的,可偏偏她还说出了那么些扎人的话来,将我当作那居心叵测又上不得台面的贼一般看待……”

曾氏说着,就委屈地又要掉眼泪。

“她自嫁了大伯起,便好似整个姚家上下都欠了她,谁都得瞧她脸色,将她当作观世音菩萨一般供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早知如此……”

见她一口气说这些,委屈得上气不接下气,姚夏接过话来,代母发言:“早知如此,便是刀架您脖子上,您也不嫁阿爹呗?”

“没错儿!”曾氏边哭边拿帕子擦眼泪。

姚夏叹气:“可谁叫阿爹生得好看呢。”

“那是从前了!”曾氏说到这里,更是恨恨:“眼下还哪里能看的?他那张脸,昙花一样的花期,拢共就俊了那么几日!”

一旁的婆子听得哭笑不得——要么怎说是母女呢?

而此时,一名女使快步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见那女使神情有异,婆子正色问。

曾氏也擦干了眼泪看过去。

“夫人,长房西院那位姨娘……没了。”女使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了?

曾氏和婆子互看一眼,面色微变。

最终,曾氏也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病了这么久,也省得再受罪了……”

……

姚翼这房妾室的死,并没有激起太大水花。

随驾去往大云寺之事更是不可延误,当夜交待罢丧葬之事后,次日一早,姚家众人便早早动了身。

常岁宁也坐在了去往大云寺的马车上。

此刻,她透过喜儿打起的车帘,看到了前方那明黄色的銮驾。

常岁宁走神间,有少年的声音传进了耳中:“宁宁,剑童都查探清楚了……”

常岁宁看向骑马跟在车旁的常岁安。

马上的少年朝她的方向微侧身,低声道:“那裴氏果然也来了。”

常岁宁点头,心中更多了一分肯定。

未到明朗那一刻,谁也不敢断言凶手身份,但裴氏此举,却无疑又坐实了一分嫌疑。

此前已打听过,自大云寺建成后,圣册帝每年都会率群臣前往寺中祈福,而这位裴氏嫡长女,却是从未去过。

“那位称病多日的礼部尚书裴岷,可在此次随行之中?”她低声问。

常岁安摇头:“并未见到,裴氏族中此番来的只有裴岷长子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