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常岁宁随军出营地不远,便很快察觉到了不对。
又行三里路,她已能确定心中猜测——这并非是去往和州的行军路线!
寻常小兵对此并无太清楚的概念,但一些校尉也发觉了异常之处。
其中一名校尉再三思索后,还是驱马上前,低声询问领军的那名副将:“……曲副将,我等不是要跟随常副帅去往和州吗?莫非是要兵分两路?”
那副将冷冷地扫他一眼:“行事要事,对敌机密,岂是尔等可以随意探听的?”
那校尉微低下头,道:“是恐底下人胡乱揣测,于军心不利……”
“你们各自管好自己的人即可!如有人质疑路线,便告诉他们,此乃主帅与常副帅共同商议后的决策,不可泄露!如有人还敢借此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那校尉唯有应“是”,将马慢了下来,退回到自己管辖的团列中。
中途歇息时,这名校尉心不在焉地坐在一块巨石上,直到一名小兵来到他面前,向他递来一只水壶。
面对这献殷勤之举,校尉皱眉:“不必,我有水。”
“我想用这只水壶,同白校尉换些东西。”
校尉抬眼看向那言辞荒谬大胆的小兵。
可能对方的眼神太坚定太真诚,白校尉微眯了眯眼睛,试探着问:“你想换什么?”
“三匹快马,和一些干粮。”
“小兵”说话间,捧着水壶的手又抬高了些。
白校尉下意识地看向那只水壶,旋即眼神微变。
那捧着水壶的手心里赫然还托着一物。
片刻,白校尉将水壶接过,低声道:
“好,我可以给你准备。”
……
第233章 不让他的善成为愚善
常岁宁离京前,曾令白管事清点府中可以变卖的私产,白管事在带人清点一处库房时,偶然发现了一枚老旧斑驳的腰牌。
那枚腰牌上刻着的是常阔的姓名,腰牌上的职位尚是玄策军前锋营中一名副将。
白管事同她说,这枚腰牌遗失后,常阔曾寻过很久。
于是常岁宁离京时便带在了身上。
同那只水袋一同示与这名白校尉的,便是这枚刻有常阔姓名的玄策军腰牌。
她想“交换”马匹,是要去寻常阔,在此时不方便明言的情形下,以常阔之物相示,最直观明了。
若此物不好使,她还有崔璟那半枚铜符可以用。
但对方只见此腰牌,便很干脆地答应了,可见其非但察觉到了此次行军异样之处,待常阔必也称得上敬重信任。
常岁宁心中稍定。
崔璟的铜符虽未用上,但她敢寻到此人,却是因为崔璟之前所给的那份名单——据崔璟言,名单上的人多是他与常阔相熟者,关键时刻是可以交付信任的。
此刻算是派上大用处了。
否则行军途中,单凭她一人想要在众目睽睽下盗得马匹,且顺利离开队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军中校尉领一团两百人兵力,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