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可哥哥们就不一样了。

果然,直接上仗棍了。

温凝丧气地跪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眼泪汪汪地望温庭春:“爹爹,都是阿凝一个人的主意,是阿凝求大哥安排我与王公子见面,知他不会同意我榜下捉婿,便骗他王公子对我有意,又去求二哥哥帮我,爹爹,两个哥哥都和您一样疼我,所以才……”

“你知道哥哥们疼你还能做出这种事?不到明早,恐怕整个京城都要看你笑话!你叫两个哥哥未来娶妻时……”

“爹,我可以不娶!”

“爹,我也不娶!”

温凝:“……”

少说两句啊哥哥们。

温庭春:“仗棍呢!仗棍!!!”

最终温阑和温祁各挨了十个仗棍,温凝挨了五个戒尺,温庭春还罚了温凝一个月的禁足。

回到房里,菱兰心疼地给温凝上药,本想唠叨两句,想着她在老爷那里挨够骂了,还是将话咽下腹中。

但她是真不能理解,为何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这下夫婿没捉来,挨了顿打,明日一早,温家独女爱慕状元王宥,不惜榜下捉婿的消息,恐怕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银票呢?”温凝跪了大半个时辰,本是躺在床上,突然想起这件紧要事,弹了起来,“菱兰,银票都还在罢?”

“在呢。您替我引开那两个官兵,我就直接回府了。”菱兰叹口气。

就算是五千两银子,也比不上闺誉重要啊。

温凝躺回床上,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此战,告捷。

虽然有些许意外,但最终目的都达到了。

经此一事,裴宥断不会再将她与六年前那个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她还得了一大笔银子。

比起舒坦的日子,闺誉又算什么呢?半个月后裴宥就会被国公府认回,到时候,笑她的那些人指不定就要说她有眼光了。

今夜必能好好睡一觉了。

不过今晚的确没能吃上晚膳,温庭春在气头上,另罚了他们三日不可用晚膳。

幸好在王夫人那里吃得够多。

温凝想到那两碗面,嗯……真香。

不过她也不羡慕裴宥有娘了。除了爹爹,她还有两个疼她的哥哥不是?

温凝沐浴之后就惬意地躺在床上,禁足一个月也挺好,这阵子为了应付裴宥,整日提心吊胆,费心算计,现下终于可以好好休养一番。

待她多休息些时日,再为后面的日子做打算。

温凝很快就睡着。

她以为她这一觉定会睡得极舒适,极深沉,却不想其实并不安稳。

她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事。

识海浮浮沉沉,各种破碎的画面轮番流转。

她一直想她到底忘了什么事。

直到她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亮,她睁开眼。

深夜静谧,满室幽暗,只有几缕月光清凌凌地洒落在窗棂。

她坐起身。已入四月了,夜晚不再寒凉,可她仍觉得有丝丝凉意透过被衾爬上皮肤。

她想起来了。

想起她忘记了什么。

那对上辈子的她来说,是件极小的事,大概只是在某日饭后听人无意间提了一嘴。

却解了她之前的疑惑。

为何裴宥回到国公府后,王勤生就不再跟在他身边?为何她在裴宥身边那么多年,都不曾见过王夫人,甚至不再听他提及。

嘉和十四年四月,长公主容华寻回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子,禀明圣上后风光迎回家中。

认祖归宗当日,王宅走水,一场大火,将宅子里一对夫妇,一个仆人,烧得尸骨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