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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域人把他们养在棚子里,每日当奴隶取乐。

说来“奴隶”这个词,还是他们从仙洲学的。

五年前,八方域人第一次进到仙洲,被几个富贵公子指着鼻子骂,什么时候低贱的奴隶也配踏足我仙洲。

八方域人都蠢笨,不懂什么意思,对落到身上的唾沫刀剑却不陌生。

第一个被骂奴隶的人反手拧断那几个公子的手腕,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弧度搅在一起,再牵根绳,绑到自己腰上,一路拖回了八方域。

断手断脚的奴隶自然比不上手脚完备的,先爬到终点那个贪婪地咽着口水,死死盯着木棍上那只大骨头。

牵着他脖子上铁链的人叫萨孤蛮,当初第一个被骂奴隶、又把这几人绑回来的就是他。

他身材健壮,面目狰狞,见自己的奴隶胜出,哈哈大笑,一把扯下骨头丢到他嘴边,大喊着:“周公子奴隶获胜!”

周公子趴在地上狼吞虎咽地舔骨头上的碎肉,萨孤蛮奖励似的用鞋底碾他的脑袋,他体量太大,鞋底又硬,不多时便将骨头并着周公子的脑袋一起嵌踩进了地里。

他再次哈哈大笑,“周公子奴隶获胜!”

其他奴隶的主人失了面子,暴怒地拽着铁链把自己的奴隶拉近,有的啪啪上去就是两巴掌,有的失了乐趣,直接双手发力把他们的脖子拧断,丢垃圾似的摔到地上,一时哀叫求饶声不绝。

季云琅兴致缺缺,刚准备越过他们,一个奴隶突然挣脱锁链蹿出来,双臂用力锢住他的腿。

“季云琅!你这个狗杂种!”

季云琅脚步一顿,垂下视线,对上一双蕴藏着怨毒的黑眼睛。

那奴隶满脸血污,混着脏泥,早看不清相貌了,声音嘶哑,指甲因常年在地上爬行而被磨得齐平,此刻隔着衣料死死掐着季云琅的腿,仿佛恨他到了极致。

周遭一时寂静,所有人都停下手里动作,放缓呼吸,等着季云琅发作。

奴隶的主人没拽好链子,此刻吓得直接跪到地上,脑袋重重砸进土里。

那男人还掐着他的腿,季云琅眯眼,盯他细细看了一会儿,拿剑抵着他的肩施力,不紧不慢从自己腿上往外推。

剑尖一寸寸深陷进他的肉里,几乎要捣烂里面的血肉,穿透他的肩膀。

那奴隶颤着嘴唇,死抱着他不撒手,瞪他的眼神淬满仇恨,“狗杂种!白眼儿狼!你也就配在这种畜生待的地方威风,跟你师尊真是如出一辙的贱……”

季云琅收剑,一脚踹上他心口,那奴隶身躯重重砸地,摔出去老远,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我当是谁,原来是宋长官,”季云琅拍拍衣上的灰,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还当你死了,现在看着倒也生龙活虎。”顿了顿,他抬眼,“谁的人?”

宋扬的主人闻言迅速爬过来,手腕上还拖着铁链,头磕在地上不抬,颤声道:“领……领主。”

“辛石?”季云琅讶异地挑起眉,踩着他的脑袋思索,“我记得你前日才杀了三域主,占了他的地盘,好容易熬出头了,还这么不小心?”

“链子老化,奴隶、力气太大,领主饶命。”

辛石说完就不再出声,健壮的身躯颤抖着匍匐在他脚下。

八方域人脑子里都没货,说不出什么求饶的漂亮话,获胜时他们会趾高气昂地大笑,遇难了便抖如糠筛,把自己缩成最胆小的野畜。

季云琅收回脚,剑尖点了点地上锁链。

辛石身躯颤得更厉害了,闭上眼,缓慢把锁链绕到自己脖子上,拿起链子的另一端,转过身,对着后面一众奴隶跟主人跪下。

“三域主不懂怎么管教奴隶,决定自己当几天奴隶,朝诸位讨教讨教,谁有兴趣?”

众人面面相觑,人群中传来一声巨响,萨孤蛮狠狠将周公子的头踩进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