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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密室的门就从内部被猛然撞开,一只体型硕大的黑虎扑出来,大吼着把他压到了爪下。

江昼提着刀出来,在他惊恐的眼神中走近,刀尖不轻不重顺着他耳朵的轮廓挑起了一层皮。

林霄紧跟在江昼后面出来,见状紧了紧手里的卷轴,也不看那只凭空出现的大老虎,说:“胡大哥,我去外面等你呗?”

江昼:“嗯。”

林霄蹲在门口,卷轴夹在肚子和腿之间,两手抬起捂着耳朵隔绝里面的惨叫。

腿蹲麻了,门开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屋里传来。

他立马起身抱好卷轴。

江昼已经背好了刀,手里似乎攥着一个东西,跟他说,“走。”

-

酒楼厢房。

林霄点了好几个灯烛,把屋里弄得亮亮堂堂,然后把卷轴铺展开。

这么一个又厚又长的大卷轴,密密麻麻全是小字。

仔细一看大多狗屁不通,或者随便组了个词,他疑惑地挠脑袋,“这是啥?”

江昼从卷轴最前端开始,一个一个字往后读过,说:“名单。”

“名单?”林霄几乎快把眼珠子贴上去看了,“什么人起这种名……那这上面,几个字一隔断才算是一个人名啊?”

“这不是,”江昼卡顿了,指尖在卷轴上轻点两下,顺着移动查看上面的字,酝酿了片刻补充完话,“该问你爹吗?”

江昼讲话慢,又一字一顿,颇有底蕴,听到他这高深莫测的断句,林霄陡然一惊,心中霎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岌岌可危的林家……话里有话的爹……六伯的密室……神秘的卷轴……

难道他爹看似是个平平无奇狗腿子,实际上正在某个组织里身居要职,乃是威震一方的厉害人物?

江昼点在卷轴上的手指突然一顿。

林霄刚好凑过去看,看到他指的字时一愣,“江昼?”

这确实是人名了。

他疑惑,“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名单?”

江昼静默片刻,说:“你先出去。”

林霄懂,瞬间收起自己所有疑惑,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他往门口走,说:“那我下楼去吃个饭,大哥你慢慢看。”

厢房门被关上,江昼立在桌前,盯着这一长卷的人名看。

还能是什么名单,八方域里所有人的名单。

不过是个上百年前的老名单了。

所以才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组词做名字。

有人叫“大树根”,有人叫“呱啦”,还有人叫“呼隆隆”,以前的八方域人取名字就是这样,没有姓氏,也不懂字形字义,有个称呼就行。

每个人都是随便给自己取名,也随便称呼别人。

江昼以前也有个很随便的名字,不过他早就不记得了,因为有人给他起了新名,有姓氏,也有字形字义,他们说仙洲人都是这样起名的,代表着长辈对孩子的美好祝愿。

以前的八方域,有了名字就要报给月亮,随便找一个高高的山头,对着月亮大声喊出来。

不起名或者有了名字而不报的人,月亮不认识他们,等月隐日的时候他们就遭了殃。

别人都被天气影响,力气变大,杀意勃发,而他们却和平时一样,力气不变杀意不变,这无异于任人宰割。

那时候没人知道,报上来的名字会全被填进这种卷轴名单里。

像是养一群猪,你给每头猪都写了编号,又不想费尽心思去统计哪个编号对应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