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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从一开始就要走的路,问泽遗从没打算过回头。

“无关......”

兰山远藏在袖下的手紧了紧,随后面上短暂停驻的阴霾消散,又是一贯的温润态度:“你我是同门师兄弟,既是你命中劫难,就与我息息相关。”

“若我真要去南疆,定先知会师兄。”

问泽遗将他刚才转瞬的反常尽收眼底,却并未点破。

“若是要去,师弟打算如何去?”

“由宗门大阵去到南疆的宗门,只消片刻。”问泽遗早有打算,“等到临近妖族地域,再御剑进入,花不了一个时辰。“

“你现在随时可能渡劫,并不适合御剑。”兰山远手一挥,灵气汇聚在桌面,形成一张模糊的地图。

地图上是苍莽无尽的绿意,小道崎岖,人烟罕至。

“苍雀一族栖息在苍巽山中万年,平日自给自足。”

“苍巽山是凤凰留给他们的栖地,苍雀一族也极其眷恋苍巽山,鲜少踏出领地。”

兰山远指给他一处最深的绿色:“要进入苍巽山,得破开苍雀设下的结界,沿途道路崎岖,瘴气密布,深入其中极易迷路。”

见过赐翎,问泽遗自然清楚苍雀有多保守,住得又有多偏僻。

他正色:“可师兄算出我的劫难在南疆,无法躲避,到万不得已时只能去迎接。”

他本以为兰山远是要劝他,谁料兰山远颔首赞同。

“问天的卦象也需顺应,我并非要阻拦你。”

兰山远语调淡淡:“只是为确保万无一失,我需要与你同去。”

问泽遗瞳孔微缩。

是需要和他同去,而非征求他的意见。

这不是兰山远第一次提出同行的要求,他们这短短大几月来同行的次数,甚至是要比有些师兄弟十年都多。

次数太多,就算他之前有意无意忽视,眼下难免让人多想。

“这是我的劫难,师兄就算过去,理当也帮不了我。”

他给兰山远倒了杯茶,余光观察兰山远的态度。

“我不能帮你渡劫,但能用阵法直接将你送至苍巽山边,若你突然突破关窍,我也可以暂时庇佑你。”

“于情于理,我不能放任你独自去往南疆。”

兰山远的模样和平时看似别无二致,可问泽遗还是从其中品出丝异常。

隐藏在言语的情绪太重了,似乎还带了患得患失。

这显然不对劲。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对情绪的感知力强于多数人。只要让他见上几面,他就能判断出对方大致是怎样的性格。

可这么久了,他还是看不懂兰山远的确切模样。

他来到这个世界有段时间,遇到的其他人的人设几乎完全符合狗血文中所写。

可兰山远不是。

不光不是,甚至他的人设在问泽遗脑海中从清晰可循,到现在变得愈发捉摸不透、模糊不清。

现在,这种违和感到达了顶峰,让他无法忽视。

书里的兰山远完美得失真,没有过重的欲望。

他平等地爱着苍生,为所有人付出。

可现实中的兰山远对多数人都有保留,温柔之中透着冷淡疏离。

与书中的博爱不同,现在兰山远明显更亲近他。近些天来,更是在他面前时,屡次露出反常的情绪。

就比如刚才。

像是精致无暇的工艺品裂开一道口,让问泽遗感觉到内里透出丝扭曲的控制欲。

因为所谓的残破,工艺品变成了艺术品,纸人变成了活人。

就这点控制欲,远不至于让他觉得不快。

尤其是还来自兰山远。

原本劝兰山远在宗里坐镇的话被生生咽下,问泽遗望着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