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大跌眼镜:“你咋来的?对答案?”胡秀芳哪哪都好,唯一的缺点是性子急,沉不住气。
胡秀芳哈哈笑:“是啊。”
李峤无语:“十天半个月不出来了吗?再说凭你的成绩要是考不上,谁能上?”
胡秀芳很爱听李峤夸人,语气笃定又认真,她弯着眼睛道:“等不及啊,啥时候来?”她上前帮忙收拾,随手拎起一件衣裳发现是秦谨的贴身裤衩吓得一丢,语无伦次:“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峤轻笑,捡起来抖了抖:“不用你帮忙。”她暂时放下手里的活,拿出和知青们对答案用的草稿纸,交给胡秀芳慢慢对。
胡秀芳尴尬的要命,她拿着草稿纸坐一旁书桌对:“对完了,600分前后,太好了!”今年她是没有遗憾了。
去年的光景,简直比死还难受。
李峤翘起大拇指:“厉害。”
“比你还差远了。”
“险险赶超我,语文考试.......”李峤把当时的情况一说。
胡秀芳被分到别的公社,对李峤生病的事不知情,“怪不得你脸上多了两个黑痂,我还以为是疙瘩破了,这会儿好了吗?”
“好了。”连续挂了三天的水,刚停两天。
药还是继续吃着。
大夫说,她的水痘算重症。
幸好一开始就对症下药,如果被当成感冒治,恐怕没那么顺利考完试。
李峤整理好行李,拉着胡秀芳坐外面的树荫下乘凉。
时令进入盛夏,土屋待一会儿满头汗。
胡秀芳的视线放在干活的婶娘们手上,顿了顿,鼓起勇气道:“你们家还要人编吗?”
李峤:“你想介绍啊?”奶奶琢磨了不少种编法,卖得挺不错,但学会的人很少,村里想干的基本都来试过手,最后只留下六个人。
高大刚好几次要求加量。
但她们做不出,没有答应。
秦老太太甚至托人招附近村子上的妇女做,但对方一听秦谨的名吓得直摇头。
秦谨兄弟们的媳妇来了三个,没有一个坚持一星期的,都说突然发现怀孕了来回跑不方便。
所以她家这块地得了个外号,送子宝地。
以至于隔壁的于凤,张罗着接贺小红回来干,求奶奶好几次。
贺小红学过,没有学会,但对方人不错。
奶奶考虑后同意。
不过冯犇到贺家一看。
不得了。
贺小红再婚了。
冯家闹到乡里,贺家气愤的表示人是被冯家打出来的,加上他俩未领结婚证,于凤早前又因为不想往上头多交一个人的粮食,欺负贺家老实,不让的贺小红迁进户口。
冯犇就这样成了光棍,天天在家喝酒骂人。
两个姑娘没人管,学也不上了,贺小红回来准备带走两孩子,于凤不同意,扬言孩子姓冯,跟姓贺的没关系,但于凤争了孩子又不管,四处跟人说孩子娘不要孩子。
连两孩子也如此认为,一提到娘满眼恨意。
“我想学。”胡秀芳羞涩道。
她的父母年纪大了,做不动太多活,读书全靠大哥大嫂,去年没考上大哥让她复读,嫂子拉长脸和大哥吵架。
她心理不舒服,但后面慢慢也理解了。
如今出成绩,她想买些礼物报答一下大嫂,又不知道从哪弄钱。
李峤思绪一收,笑道:“当然可以啊。”她悄悄向胡秀芳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