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石头落水,清泽的下巴传来了与动作不合比例的颤栗感,他一下握紧了梁姿的手。
他稍稍低下头,灼热的视线望进梁姿满怀期待的盈盈双眼。
衣领之上,清泽声带轻震,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ayi?”
梁姿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随即分开。
那就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在六十九米高的圣母院塔楼上。
清泽喉结滚动,目光升温,又问了一遍,“那梁老师愿不愿意和我试试?”
梁姿想,如果她答应他,那她这辈子真的要一个人过完一生了。
容不得她反悔,也没有回头路。
她再次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又分开。
“愿意。”
那是他们的第二个吻,塔楼顶上风很大,橘日西沉,巴黎很美。
满城暧昧。
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答案,清泽的手掌扣住梁姿的腰,将她紧贴在自己怀里。
这一刻,香气从未如此清晰。
它轻柔地将梁姿包围,连带着清泽的告白,不由分说地入侵了她的呼吸,占据心底。
啪嗒。
梁姿将肩上的包扔在地上,胳膊环住了清泽的脖子,轻轻扬着下巴。
清泽笑了一声,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亲了上去。
双唇相接,共赴一场热吻。
如远处的夕阳日复一日地亲吻着橙色地平线。
“有头发……”梁姿小声抱怨。
“没关系。”
清泽哑着嗓子应着,反倒将她的头发含得更深。
就像他第一次见她那样。
那天的落日很美,半边天的桃红晚霞将整个巴黎映成淡粉,如同恋人的脸颊。
可是梁姿和清泽一眼也没看到。
他们的唇慢慢分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梁姿从唇瓣麻到指尖,她昏沉沉地倚在清泽怀里,向身旁瞥了一眼。
天空变成深蓝,落日早已隐去,地平线泛着粉色,晚霞只剩下几抹,漂浮在拉德芳斯的天际线之上。
星星点点的灯光遍布于整座城市,但这座光之城仍然黯淡。
突然,隐匿于暮色的埃菲尔铁塔变成亮黄色,通身闪烁着璀璨的白光。
八点了。
梁姿看着眼前的男人,唇瓣亮晶晶的。
“清泽。”
“嗯?”
“你有体检报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