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把大房和三房都打发走了,坐在那儿却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这么说,只是为了压服大房,别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心里却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转头看向闷头抽烟的裴老头。
自从老二没了,老头子比以前更沉默了。
“老头子,这老二媳妇现在确实有些不像样,这样下去就算我老婆子压着,老大两口子怕是心里也不服气,迟早还是要闹出事来,你怎么看?”
“这事儿老二媳妇确实不像样,老大两口子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你也不能总是帮着老二媳妇压着老大媳妇,毕竟以后我们养老还指着大房,不能叫老大寒了心。”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要是知道老二媳妇是这么个性子,我当初就不该让老二把她娶进门来。可现在老二没了,小凡这么小就没了爸,不能再没了妈,我不也是想把老二媳妇留在裴家。”
裴老头哪里不知道自家老婆子是什么心思:“哎,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当初谁也不知道老二媳妇是这么个性子,老二在还能有人压得住。看着吧,老二媳妇未必是个守得住的,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只能是我们两个老东西多照看几分小凡。”
对于这个小孙子,裴老头也是欢喜的,更觉得裴亦凡和老二裴国安一样,都是能干大事的人,免不了为裴亦凡多考虑几分。
“也只能这样了,可怜了我的乖孙孙,多么懂事聪明,比起其他几个强多了,偏偏命不好。”裴老太说着又是叹气
婆婆这样明显的偏袒,周芳哪里服气,只把碗端到厨房,也不愿意在收拾,随意用冷水冲了个澡。
现在的天气还不算热,夜里还是有些冷的,一瓢冷水性下去,周芳冻得打了个哆嗦,心里越发不平衡,气呼呼的回了房,见裴国泰躺在床上。
“当家的,你说说这都算什么事儿,妈也太偏心了,难不成老二是她儿子,你就不是她儿子了,这么明显的偏着二房。”
“别瞎说,妈那是因为老二没了。”
“那也不能这样,叫我们白白地养着李苗苗母子俩也就算了,在家里白吃白喝的不说,还把好的都紧着他们。我今天还看到妈偷偷地给二房那个小崽子奶糖吃。
我们小文不过是偷吃了几个奶糖,就被妈指天骂地的,非得下重手打了一顿才算,凭什么那个小崽子就能吃,不是偏心是什么!不说奶糖,以往多少好东西,妈没少偷偷地贴补二房。”
听到这儿,裴国泰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要说老二确实比他聪明能干,所以爹娘都更看重老二,他作为孝顺儿子,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同样是孙子,为什么还得分出个二五六来,他儿子比二房的小崽子差在哪儿了?!
周芳见裴国泰这样,就知道他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继续撺掇:“要我说这样也不是法子,这样下去,还不如分家。”
听了这话,裴国泰转过头去:“之前你不是不想分家。”
“之前情况不同,老二能耐,三房能干,四房在城里虽然不常回来,每个月都是按时往家里交钱的,李苗苗就算干活少也不像现在这样,横竖有老二替她干了,总归我们大房不吃亏。现在他们母子俩纯粹的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