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有个叛逆的妈,跻身嫁进豪门,婆婆看不起自己,并不去逢迎讨好,反而打起了擂台,身无一物也没在怕的。

“看我的时候都是用鼻孔对着的,我还要笑出一朵花,贱不贱呐?”

“反正他儿子在我手里捏着,不开心也得憋着,大家都不要舒服好了。”

叛逆妈原话。

而后行动力非常快,生完孩子就跑了,三儿子心疼老婆,跟着走了。

裴老夫人为此气了个仰倒,还好一生见过诸多风雨,硬生生挺了过来。

谁知道超讨厌的儿媳妇,生出来的孙子却是最疼人的。

裴昱行小时候是跟着二老长大,小学被殷商岚接到理城去读了两年,有叛逆妈做表率,裴家学的那些规矩礼仪忘得一干二净。

尊老爱幼有,刻板守旧无。

裴昱行被重新接回裴家的时候,与以往没什么差别,但遇事就能看出差距了。

对两位老人的态度也与众兄弟姐妹不同,喜好表现得很明确,时而讨得人欢喜,时而又让裴华厚老先生忍不住拿藤鞭。

说好听点叫个性率直,说白了叫大逆不道。

天生反骨。

入了娱乐圈后情况更甚,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变成今日这般温文尔雅的老狗逼。

但不妨碍,叛逆的孙子让两位老人享受了短暂的孙辈温情。

……

() 两人的房间在三楼,行李早已被佣人搬了上来。

一进屋,言蹊就将脑袋搁在裴昱行身上,发出低声哼鸣。

“辛苦了。”裴昱行手掌搁在他的后脑勺:“奶奶很喜欢你。”

言蹊声音闷闷:“真的吗?”

“嗯。”

言蹊其实多少能感觉出来。

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使唤的时候不客气,但并没有为难自己什么。

还送了那样贵重的手表。

只是言蹊身边的老人没有这样的,男性长辈为了压住调皮的孩子会拿出威严,女性长辈大多和善慈爱,笑意盈盈。

比如自己的奶奶白婉怡女士,和他的母亲相处就不错,对小叔的女朋友也很好,与老姐妹旅游时,看见漂亮时鲜的东西总会记得为两个儿媳带一份。

帮助言父言母带了那么久的孩子,只让他们安心工作。

婆媳间的矛盾当然有,只是不那么重要,非常小的事情,说不定等老了再回忆,就完全不记得了。

所以裴老夫人这样的长辈,他应付得有点累。

言蹊站直身子,胳膊挂在丈夫脖颈间,踮起脚看他。

非常温顺,目光柔软,就算不笑的时候,都知道是好脾气的人。

裴昱行低头吻他,不重的力道。

两人已经很久没亲昵过了。

言蹊一直待在宿舍,搜罗国史相关资料,亲身盯着队友学习,比学校老师更加严格。

早上九点去,下午六点结束,晚上回去还要复习。

比他公司员工上下班还准时。

不用猜都知道NEVER几人抱怨良多,但他们是个团队,言蹊不想只有自己在镜头前侃侃而谈。

他的队长啊,耐心,温柔,如疾风中劲草的韧性,让人深深着迷。

情动时被推开,言蹊拽紧他的衣服,同样在忍耐:“等会儿要去吃饭了,奶奶说要有规矩。”

老太太到底是心疼他的,不然也不会对殷商岚千叮万嘱,只是再喜欢,都是藏在心里。

怕他没有准备,或者是慌张出错,直接明摆着说了。

言蹊感觉非常羞窘。

裴昱行忍下躁动,头搁在他颈窝,热气洒在皮肤上,沉声:“帮帮老公?”

言蹊闭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是没被哄骗过,说好的只要一会儿,结果一会儿一会儿再一会儿。

消耗他的信任度,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裴昱行就笑,嗓音穿进耳朵,有点酥酥麻麻。

如果是情浓时,言蹊一定扛不住,紧紧抱住丈夫的背脊,修剪圆润的指甲在上面留下抓痕。

其实现在就很难耐了。

挂在裴昱行身上四处咬,隔着衣服咬不到什么皮肉,男人身子紧绷,还硬邦邦的,废牙口。

“言蹊。”裴昱行嗓音暗哑,面色波澜不惊:“别闹。”

看着很正经,叫他名字差

不多就受不住了。

最后就是两人都去洗冷水澡。

中秋已经降了温,从浴室出来,言蹊被逼着喝了大碗姜汤,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

晚饭的时候,言蹊见到了裴昱行的二堂兄。

他是二伯父的孩子,二伯父和大伯父在国外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晚会,回来不太方便。

二堂兄过而立之年没多久,牵着自己女儿,说话有点冷幽默。

堂侄女在国外出生,第一次回家,很羞涩。

中文小名叫娴娴,才四岁。

小丫头圆糯可爱,扎着两个冲天髻,别着小雏菊发夹,穿着蕾丝公主裙和小粉鞋,肉嘟嘟的。

长相的话,随妈妈多一点。

看着言蹊腼腆笑,脸蛋红红。

言蹊叫她:“娴娴。”

小丫头躲在妈妈身后不肯出来,只探出小小的脑袋。

二堂嫂有些尴尬:“她比较害羞。”

或许是第一次回国的原因,陌生的环境让小丫头非常没有安全感,除了父母,谁也不理的。

见到太爷爷和太奶奶也不肯叫人,还差点被凶凶的表情吓哭。

言蹊柔和地笑笑:“没关系。”

而后取下手机上的毛绒皮卡丘吊坠,逗小姑娘玩:“想要吗?”

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吊坠一眨不眨。

言蹊手往前伸了伸,小丫头胆子终于大了点,看了眼妈妈,等到默许后才慢慢往前挪动一小步。

毛绒绒玩具拿在手里,小声用英语说了谢谢,看着言蹊的眼神也变得亮晶晶。

裴老太太看见这一幕,问站在旁边的孙子旁边:“孩子怎么打算?”

裴昱行淡淡道:“领养或者从家族培养一个。”

裴老太太点头:“你对象是个不错的,心思细又有耐心,比你更适合教养孩子。”

又说:“现在政策允许,凑个一儿一女最好,儿子要有责任和担当,女儿家娇气点没什么。”

裴昱行只道:“再说。”

老太太知道劝不动孙子,反正她的意思已经带到,如何怎样,他们到底老了,管不住了。

饭桌上,裴老太太提点言蹊:“明天就是中秋节,晚辈诸多,你要摆出长辈的样子,小孩子闹腾不听话,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一味纵容。”

又说了哪些人要来,可惜人物太多,并不能完全记住。

但言蹊还是听得很认真。

回到房间,就开始两眼痴呆,洗澡都没能冲刷掉满脑子的叔叔伯伯侄子外甥侄孙……

言蹊记性其实很好,上课的东西读两遍就懂,舞蹈动作练几遍就会,然而对着这一长串家族名单,竟然有点懵。

懵就算了,还被丈夫看笑话。

裴昱行穿着黑色绒面浴袍,身子倾长,倚在门框,嘴角含笑,很愉悦的模样。

言蹊顺手抄起枕头就扔过去了,被裴昱行轻

松接住。

男人走过来,将枕头重新摆好,双手撑在他身侧。

闻到清淡的沐浴露香味,和他身上是同款。

“奶奶想要个曾孙子,阿言帮帮我?”

言蹊:“呵呵。”

裴昱行就去蹭他的脸颊,再用鼻尖拱一拱,国际影帝幼稚的没眼看。

言蹊躲闪,不小心仰倒在床上:“……你是狗吗?”

裴昱行没说话,纤长的手指在他痒处挠了几下。

言蹊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随后猛地捂住嘴巴,吓得脸色都白了。

虽然大家的住处都不在一起,但还是非常心虚忐忑。

“阿言在害怕什么?被人听到吗?”裴昱行说:“只是挠痒痒而已。”

非常狗币的发言了。

言蹊气得用脚去踹他,脚掌心抵住他胸口,隔开两人的距离。

脚踝被握住了,十分纤细。

是舞者最脆弱的地方。

宽大的手掌细细摩挲,无名指的婚戒并未摘掉,硌在皮肤上有点发凉。

温热的唇落下,在脚背虔诚一吻。

言蹊挣扎了两下,很轻的力道,欲拒还迎。

成年人的恋爱,食髓知味,湮灭的火苗死而复生,心痒难耐。

言蹊看着他,目光突然有点害怕:“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家里?”

裴昱行神情淡然,抓紧手中的猎物,微笑回答:“一个陌生人。”

国际影帝入戏非常快,入侵者狂傲恣意,穷途末路,没什么好惧怕的。

年轻人发着抖:“你,你要什么,钱,钱……我没有钱的。”

入侵者还是淡淡的笑,眸里散发着阴寒的光芒:“或许,我可以拿点的别的,比钱更有趣。”

半夜时下起了雨,雨声砸在叶子上,窸窸窣窣不太大。

秋意扰人。

实木床铺着厚软的垫子,仍在吱呀吱呀地响。

窗户没关紧,吹起窗帘一角,外面灯光亮着,随着冷意卷了进来。

言蹊头埋在枕头里,手紧紧拽着,颤抖得不像话。

“外面有人。”耳朵被咬了下,狂徒看着一闪而过的光亮,逐渐兴奋。

他低头,悄悄问:“你猜,他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