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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又仰着脸笑:“但是,萧哥哥,你知道吗?”

“那天看到他的时候,我真的很感谢天道。感谢天道,让我还能在最后遇见他。感谢天道,让我来得及知道,他安然无恙,像我曾经想象的过得一样好。不会被世俗束缚,不会再有闲情杂绪……”

萧翊问:“那你呢?”

你怎么办?

织愉白净的手抹了抹眼下,转过身,脚步轻快地往家走:“我没有关系。”

“下一世,我就不记得他了。”

萧翊跟着她的脚步,轻声道:“那下一世……希望我能遇见你。没有他,你应该就会嫁给我了。”

织愉:“那可不一定。”

萧翊:“怎么不一定?我自认应当会比旁的男子优秀些……”

织愉“噗嗤”笑出声。

萧翊也笑起来。

谢无镜在亭中坐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才起身。

他走到河岸边,看那些流水中的河灯。

河中倏然涌起波浪,一阵阵,将河灯吞噬。

河边人惊呼:“这内城河怎还会有这样大的浪。”

谢无镜置若罔闻,拂袖离去。余光却见一盏河灯上,写了一个“谢”字。

他心知许是城中其他人姓谢,却仍是目光一顿,看见河灯已被水打翻,灯上墨迹渐被水模糊:

——愿谢无镜平安长乐,逍遥自在。

这世上,还有其他人叫谢无镜吗?

这世上,会有人为超脱天地的圣人祈愿平安逍遥吗?

谢无镜不知道。

河岸边的人突然发出惊呼,但见一位身着竹月道袍的年轻道士跳入河中,捞起了一盏湿漉漉的河灯。

他对旁人目光视若无睹,单手捧着河灯上了岸,注视着河灯走出人群。

他确定,这是她的笔迹,她的字迹没有变。

他确定,这个谢无镜是他。

这世上,会为圣人祈求平安逍遥的——

是她。

也只有她。

织愉回来得晚,洗漱沐浴后歇下时,已近子时。

她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忽觉有冷风拂来。

织愉翻身裹紧被子,半梦半醒间感到有人在看她。虚着眼睛瞥了眼,就见一湿漉漉的人影站在床边,吓得差点叫出声。

好在她很快认出了这人,才及时把尖叫压回肚子里。但还是没忍住,骂道:“谢无镜你有病啊!”

谢无镜对她的骂语听而不闻,问她:“我所记得的,是事实吗?”

织愉呼出口气,转身背对他,敷衍道:“是。”

谢无镜:“既是事实,你合该补偿于我。”

织愉不解:“什么意思,你要什么补偿?我的命?”

“可。”

谢无镜俯视她,“你的命,以后便是我的。”

他平静到极点的嗓音令她心里陡然发毛。

织愉从困倦中惊醒,从前他折磨人的手段在脑海浮现。

不会吧?

三千年过去了,难道她没经历的折磨要在这时候补上?

她连忙改口:“我刚刚睡蒙了,你问了什么,再问一遍?”

谢无镜好脾气地重问:“我所记之事,可是事实?”

织愉连连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谢无镜:“既如此,辛苦夫人多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