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扫了一眼船上的其他人,觉得未必不会有其他人觉得这帕子料子好,捡回去洗洗继续用。
光是想到有人可能去用谢长生擦过脸的帕子,顾绯猗便觉得一阵反胃。
他垂眸,将那帕子叠了好几折,到底揣回了袖中。
-
吃过饭后,谢长生回了自己的客房。
他洗了个澡出来,刚好听到有人敲门。
不轻不重的,颇有规律的敲门声。
谢长生知道来人大概是顾绯猗。
他走到门边,玄妙莫测地压低嗓音:“谁?氢氦锂铍硼的下一句是什么?答出来我就放你进来。”
门外一阵沉默。
接着是顾绯猗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小殿下,是咱家。”
谢长生一边拉开门,一边告诉顾绯猗:“下一句是碳氮氧氟氖,一定要记住啊,不然怎么考清华呢?”
顾绯猗:“……”
顾绯猗也没理会谢长生在说什么,把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给小殿下带了些乳酪和苹果。”
谢长生礼貌道:“谢谢你,不客气,这是我应该谢的。”
顾绯猗:“……”
他用银叉叉了块苹果塞到谢长生口中:“噤声。”
谢长生咬着苹果,刚想问顾绯猗怎么来了,却见顾绯猗的目光落在他刚刚洗澡时放在床边的外袍上。
顾绯猗伸手翻看两下,啧了一声:“怎么破了?”
破了?
哪里?
谢长生凑过去,顺着顾绯猗手指的地方,果然在小臂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小破洞。
可能是下午和那些孩子玩的时候,不小心挂到的。
谢长生心疼地伸手摸摸。
他还挺喜欢这件外袍的。
顾绯猗看了谢长生一眼,站起身出去了下,再回来时,手上多出了个小棉包。
他将那小棉包打开,里面竟是针线和碎布。
顾绯猗选了一块同色的布,竟开始给谢长生补衣服。
谢长生惊讶地看着顾绯猗熟练的动作,给他鼓掌:“人帅手艺好,一看就是大领导!”
顾绯猗:“……”
顾绯猗被逗笑,抬头看了眼谢长生,复又低头缝补。
他玉白的手指捻针的样子,在夜色与烛火的衬托下,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顾绯猗动作很快,不用一盏茶时间便已补好了衣服。
谢长生凑近了瞧
(),却连一个针脚都没看到。
顾绯猗看得有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伸手在谢长生耳朵上捏了捏:“小殿下觉得咱家针线活如何?”
见谢长生点头,顾绯猗道:“咱家当年进宫,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
“总有人看不惯咱家,翻咱家的白眼、剪碎咱家的衣服、踢翻咱家的饭菜。”
谢长生点了点头,心中生出一些了然——
怪不得手艺好,原来是当年的衣服都是自己缝补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却见顾绯猗顿了顿,薄唇凑近谢长生耳边。
他轻笑着:“咱家就用针,把他们的眼皮缝了起来……”
谢长生:“……”
不是。
他以为这是个励志故事来着。
怎么是个恐怖故事啊?
他忍着打哆嗦的冲动,看向顾绯猗,悠悠道:“你说你腼腆好骗,其实是我听错了,原来你是在缅甸诈骗。”
顾绯猗:“……”
虽未听懂,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谢长生又吃了两块苹果,听到窗外传来的越来越热闹的声音。
他好奇地推开窗户,趴在窗边去看。
天已完全黑了,水面却在岸边与往来客船的灯火的映照下变得很亮。
明亮的水面上,只见有不少小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在了他们的客船附近。
小舟上的人都是商贩,吆喝着自己船上的货物,从水果蔬菜、再到吃穿用度、可谓是应有尽有。
若是有人想要,吆喝一声,船家便撑着长长的竹竿在水里划上两下,凑近客船,又把东西挂在竹竿头上,递给要买的客人。
热热闹闹的一片,光是看着都让人开心。
谢长生看得兴致勃勃,不忘了招呼顾绯猗:“嗟!来看!这里有船和船和船和船和人和人和人……”
顾绯猗:“……”
一阵沉默后,谢长生听到顾绯猗的脚步声向自己靠近。
接着,一双手从后面揽住了谢长生的腰。
谢长生被痒了一下,下意识要躲。
却被顾绯猗捏住下巴,转过脸去。
窗户被一只手拉下来的同时,一双微凉的薄唇含住了谢长生的唇瓣。
顾绯猗的舌舔过谢长生上颚,又一点点描绘着谢长生唇的形状。
因没有旁人在,顾绯猗毫不掩饰地发出比平时更用力的代表了亲吻的声响,但其实,这个吻却比平时温吞了一些。
他用舌缓慢地摩擦纠缠着谢长生的舌,直到谢长生彻底呼吸不过来,才终于将谢长生放开。
他用手指抹去谢长生唇上水渍,又用绯红舌尖舔了舔手指。
接着,他凑到谢长生耳边:“小殿下……”
他问谢长生:“那个时候,怎么突然扑到咱家背上?小殿下就这么想和咱家亲近?”
顾绯猗含咬着谢长生耳垂,搂在谢长生腰上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谢长生刚想告诉顾绯猗,他是不小心摔过去的,却听到顾绯猗柔和的声线在自己耳边响起。
顾绯猗道:“咱家……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