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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挖坑水平,真是一坑一个准。
谢长生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就打算往外跑。
但顾绯猗直接把手臂横在他腰上,把谢长生半扛了起来。
谢长生:“……”
他瘫在顾绯猗肩膀上思考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敢骂。
且,不就是穿个裙子么。
俗话说得好,男人就要穿女装。
俗话又说得好,人总不能为了尊严不穿衣服吧?
总之,谢长生飞速认输。
他站在原地,叉开双手,放空着思绪和眼神,让顾绯猗帮自己穿上了裙子、换了鞋袜。
穿戴整齐后,又被顾绯猗带着坐在铜镜前。
顾绯猗拿出妆粉,在谢长生面上轻拍,又为谢长生描了眉、点了唇。
又为谢长生挽了云鬓。
有趣的是,不论是为谢长生穿衣,还是为谢长生梳妆。
顾绯猗都不太熟练。
罗裙系歪了两次,眉画粗了一次。
胭脂太红了一次。
云鬓刚挽好就松了,插好的簪子,谢长生一摇头,差点掉下来。
好在顾绯猗领悟得快,到底还是很快结束了对谢长生的打扮。
顾绯猗收回为谢长生染唇的手指,含在口中细细抿着。
直到指尖的胭脂只剩下浅浅一抹红,他后退一步,目光落在谢长生身上。
谢长生本就生得漂亮、男女莫辩。
现下,罗裙穿在身上,红妆点缀。
因妆粉而变得更柔和的轮廓,倒让谢长生看起来真的像个女子。
“不枉咱家这几日一直在费心钻研女子的服饰和妆容。小殿下的扮相果然好看。”
顾绯猗紧了紧谢长生的腰带,满意道:“小殿下呢?觉得如何?”
谢长生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脸。
他有点小害羞,又有点小心动地喃喃道:“觉得有点理解了纳西索斯,我也喜欢上自己了。”
顾绯猗轻呵了一声,弯下腰。
他把谢长生垂在身前的腰带在手腕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薄唇碰了碰谢长生的唇,又微微抬头,隔着铜镜和谢长生对视着。
谢长生注意到因为方才的吻,顾绯猗的下唇上也染上了一点点胭脂的红色。
“窄罗衫子薄罗裙,小腰身,晚妆新。”(注①)
有文化的流氓顾绯猗说完,看着镜中的谢长生,又开玩笑似的语气:“若小殿下真是女子,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喜欢上小殿下的。”
顿了顿,顾绯猗伸出舌尖,把自己唇上的胭脂一点点舔了干净。
他收了笑,又重复道:“全天下。”
-
出门前,顾绯猗在谢长生头上
() 扣了一顶帷帽。
只不过,饶是有面纱遮面,谢长生也仍觉得别扭——他怕出门碰到人。
可走了两步,却又放心了。
许是顾绯猗的安排,从含章别苑到行宫门口的路上,除了垂眸的冯旺与惊讶的阳萝,谢长生竟一个宫人都没见到。
他一手搂着岁岁,一手捂着自己凉飕飕轻飘飘的裙子,跟在顾绯猗身后一路小跑,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向西湖边。
行宫距离西湖并不远。
马车拐了几个弯后,速度便慢下来。
隔着车帘,谢长生听到外面传进来的越来越热闹的讲话声。
他将车帘拉起,带岁岁一起往外张望着看热闹。
路边果然有许多年轻男女,涨红着脸结伴而行。
谢长生注意到不少人手上都拿着一支嫩绿的枝条。
像是知道谢长生在好奇什么一样,顾绯猗解释道:“是香草。互赠香草,寓意着祝福对方身体康健,也有表达好感之意。”
谢长生懂了——就是玫瑰花。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微微一顿。
冯旺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爷,小、小殿、小公、夫……呃……”
冯旺一口气为谢长生换了好几个称呼,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叫法:“爷,姑娘……前方路窄,进不了马车了。”
顾绯猗似是觉得有趣,重复了一遍冯旺未说完的某个词:“夫人……呵……”
待两人下了马车,走入人群后。
两人立刻被许多目光包裹了。
这些目光多数是落在顾绯猗身上的。
姑娘们用小扇遮着脸,看一眼、飞快地挪开目光,再红着脸把目光慢悠悠地飘回顾绯猗脸上。
顾绯猗弯唇笑着,笑容里却有些嘲讽。
若这些人知道他是谁,知道他是个身有残缺的阉人,还会用这般爱慕的目光看他吗?
答案是不会。
不光不会,还大多会恼羞成怒。
这事早已发生过不止一两次了。
但他不在乎。
把面上嘲讽的笑收了些,顾绯猗看到谢长生一直在盯着旁边的风筝摊瞧。
他带谢长生走了过去,拿起一个燕子形状的风筝打量着,刚打算问问谢长生有没有喜欢的样式,却见一支兰草被人从旁边递了过来。
那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孩。
丫鬟红着脸:“公、公子,我、我家小姐想请您收下这支兰草……”
又道:“我家小姐是曲员外家的千金,她、她……”
小丫鬟的话还没说完,顾绯猗却抬了抬扇子,打断了她。
“我已有心悦之人了。”
顾绯猗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谢长生,轻啧一声,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