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生猜到应该是顾绯猗要找自己。
但刚刚顾绯猗和他一起,同在生日宴上。
他离开之前,顾绯猗还正在老皇帝身侧,为老皇帝布菜。
难道是他溜走之后,顾绯猗也溜了?
谢长生摇头叹息——顾绯猗一看就是没上过大学的。
否则,他就会知道:
逃课,不能一起逃。
要分开逃。
今儿你逃,明儿
我逃,见错开来逃,老师才不会发现。
谢长生一边回味着自己的大学生活,一边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冯旺身后走。
直到冯旺的声音唤回了谢长生的思绪:“小殿下,到了。”
谢长生恍然回神。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冯旺带着来到了顾绯猗之前的住处。
谢长生哦了一声,一边推门进去一边嚷:“顾绯猗!你逃课被老师抓住了!老师让你赶快回去并给我两箱金子!”
顾绯猗侧对着谢长生,正站在桌前研墨,悠闲的姿态。
他听到谢长生的嚷,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他放下手中墨块,走到谢长生身边,抬手将谢长生方才没关严的门关拢,拽着谢长生的腰封把他拽到自己怀里。
顾绯猗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谢长生颈间的长命锁。
红宝石互相碰撞,发出微弱而又清脆的声响。
顾绯猗又将那红宝石含在口中吸吮片刻,等终于过够了口舌之欲,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贪心。还问咱家要钱?百箱金银还不够?”
“啊?”谢长生问:“什么百箱金银?”
顾绯猗打量谢长生一番,见他是真的茫然,思索了片刻,了然笑起来:“小殿下是不是又赖床了?”
谢长生对顾绯猗的用词很不满:“我心中有自己的早晨,时间到了自然会醒。”
顾绯猗:“……”
很好,很有禅意。
他突然有一种把谢长生送到红昭寺,让他和本济和尚参禅的冲动。
他拧了一下谢长生耳尖:“咱家今天早上派人送去了百箱金银,百件玉器,百幅字画,千匹绸缎。”
谢长生听得傻了。甚至都不用伪装,表情都变得呆滞,他不可置信地问:“……这、这么多?”
顾绯猗看起来很满意谢长生的反应。
他低头,用鼻尖蹭蹭谢长生的鼻尖,告诉谢长生:“给小殿下的聘礼,自然要足够多。”
聘礼。
光是一听到这两个字,热度又开始往谢长生脸上涌。
他习惯性地开始原地转圈散热。
但才刚转了一圈,却被顾绯猗按住肩膀。
像是为了打断谢长生的团团乱转似的,顾绯猗低下头,含住谢长生的唇瓣。
顾绯猗的舌柔和地舔舐着谢长生的上颚,带起一阵奇异的、酥麻的感觉。又像是故意的一样,毫不掩饰地发出亲吻的声音。
谢长生下意识揪住顾绯猗的前襟,只觉得自己本来就在发晕的大脑更晕乎了。
顾绯猗却突然收回了唇舌。
谢长生茫然了一瞬,嘴巴还湿漉漉地张着,隐约能窥见他口中微微卷起的舌。
顾绯猗看着,弯了弯唇。
平日里谢长生的话有多密,和他亲热时谢长生就有多寡言。
一旦被吻住,谢长生便会变得安静。
就算再舒服,再动/情,
也只会从鼻腔里发出闷闷的轻哼声。
乖得很,讨人喜欢的很。
顾绯猗伸手,用冰凉的拇指一点点擦去谢长生唇上的水渍。
可擦到一半,却又忍不住使坏,加大了一些手上力气,去揉谢长生的唇瓣。
那唇便变得红肿了些。
顾绯猗啧了一声。
他本是想着等下谢长生还要回生日宴,方才亲吻时才刻意收了些力气。
谢长生的唇却到底还是红了。
倒不如方才直接亲个过瘾。
顾绯猗想着,又不耐地啧一声。
收回手,舔了舔湿润的拇指,尝到一些甜丝丝的味道后,这才觉得心中的燥意褪下去了些。
他又慢悠悠开口:“咱家突然想起来,还差了个东西,六礼才能成。”
谢长生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这会儿总算清醒过来了。
他找回了状态,问顾绯猗:“什么?蟋蟀的尾巴?黑鸡血?黑驴蹄子?巫婆的眼泪?”
顾绯猗:“……”
又不是要阴婚,他要那些那些东西做什么?
他笑着告诉谢长生:“是聘书。”
“咱家方才研好了墨,却没纸了,这又如何是好?”
顾绯猗眼神如蛇,在谢长生身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道:“哦,咱家知道了。咱家可以将聘书写在小殿下身上。”
顾绯猗面上笑容愈发愉悦,顿了顿,道:“小殿下,脱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