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卡着大哥婚礼前两天宋锦溪才回国,下了飞机先去了医院,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刚巧到了拆石膏的日子。
石膏拆下后,宋锦溪活动了一下许久没动的腿,两只脚一起踏踏实实踩在地上,居然还有几分不习惯,但多走了两步又很快适应了。
大哥的婚礼算得上盛大,各种有头有脸的人都参加了,父母亲装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在一些分明心知肚明的人面前演一出情投意合的戏。宋锦溪已经不是可以偷缩在后面的年纪了,端着酒也端着架子,觥筹交错间时不时觉得并未好全的脚有些不舒服,不痛,但是难受。
新娘很漂亮,背后的家世更是漂亮,她穿一席大裙摆婚纱,露肩,从背后看去模糊能瞥见肩胛骨的轮廓,瘦而不柴,是富贵堆出来的美丽,而不是生活逼出来的嶙峋……宋锦溪抿一口酒,强行忘了突然闯入记忆的那份苦难打磨过的枯瘦。
夜晚也有大束的烟花,宋锦溪一个人趴在二楼看,部分宾客已经走了,大哥也和大嫂准备回去小两口的新房,父亲喝得有点多,至少看上去如此,母亲倒是难得地高兴,叮嘱了小两口两句,就掺着父亲走了,今天一整天她的笑容都没消失过。宋锦溪有时候也怀疑她是不是还爱着父亲,却又觉得爱到这份上未免有些呆愣。他想了想,大姐上学时看的书上好像还专门有种称呼,叫什么恋爱脑。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任由他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一个人在这呆着干嘛?”
他转头,叫到:“大姐。”
大姐今天也看得出是好好拾掇过一番的,眼神里到全是清明,一看就是没喝多少的,“心情不好?”
“嗯。”宋锦溪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在大哥的婚礼当天说些糊涂话。
“陪大姐喝一杯?”
两人去了家里的宋锦溪的房间,让管家送上来了几瓶酒,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对着瓶吹。
“小弟,你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那大姐又有什么烦恼?”宋锦溪看出来大姐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只是恰巧想要找个人一醉方休,顺便吐一些清醒时不能讲的真心话。不过他也确实不了解大姐的心思,她从小更多时间呆在外婆家,十四五岁就孤身出国念书,从那之后更是聚少离多,难得回家,这次也是大哥结婚,不然兴许也找不回人。
“我也要准备结婚了,小弟。”她醉眼朦胧。
“和谁?”
“不知道,”她晃着酒瓶,“主要看,到底是谁看上我了。”朝着宋锦溪眨了眨眼,语气里甚至有几分笑意,开玩笑道,“据说我们伟大的父皇,甚至准备为此给我这个废了多年的公主重赐皇姓呢。”
宋锦溪无言,和她碰瓶,灌了口酒。
“怎么这一副表情?他还没给你找好合作对象?”大姐揶揄道。
“找了。”宋锦溪看着酒瓶,“可我一个也不喜欢。”他想着父亲年轻的情人,母亲愤怒的脸和今日的笑交织出现,他不愿下辈子就过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