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也正是邓如蕴先前的打算。
娘俩说起来做生意、赚钱、买宅子安家的事,饭都吃得香了许多。
只是这顿饭刚吃完,桌子还没收拾,滕越突然来了。
邓如蕴见他风尘仆仆地,惊讶他为何没回家,到了城东来,就听他叫着她笑道了一句。
“还有剩的饭吗?给我也盛一碗。”
原来他竟还没吃饭。
邓如蕴连忙把些剩饭给他盛了来,涓姨却觉得让将军吃剩饭不太好,“我再给将军下一碗面来。”
涓姨叫了秀娘去了,邓如蕴倒是不必太忙活。
滕越瞧着她,问她昨晚风很大,睡得怎么样。
邓如蕴随便回了他两句,见他目光总落在她身上,略感几分不适地找了借口往一旁忙去了。
滕越虽然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但也没好耽误她做事,反而见着老祖母坐在房檐下晒太阳,小玲琅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老人家旁边,脑袋埋在太婆婆手臂里,叽叽咕咕地不知道跟太婆婆说什么。
滕越眼见着这一老一少在院子里晒太阳,眼角不由就染了笑意。
他其实是回了趟家的,但家里冷冷清清的,他便料想城东小院一定热闹,哪怕他来跟着她们吃点剩饭也行。
这会看着,果不其然。
涓姨不时给他盛了一大碗肉臊子面过来,滕越连声道谢,吃得通身上下都热乎了起来。
他想找蕴娘过来说几句话,却不知那人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怪怪的不见影。
可他却见玲琅从房里拿了个描红本,挨在了她太婆婆身上。
“太婆婆,今天也得教玲琅识几个新字吧。”
太婆婆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小家伙说的,只是慈爱地眯起眼睛笑着点头。
玲琅熟练地翻到了其中的一页,趴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先把字描了一遍,然后有模有样地把字誊在一张大纸上,纸大,字写得也大,有个小孩巴掌大小。
然后小丫头把这个大字拿到了她太婆婆脸前。
“太婆婆,这是什么字呀?”
老祖母慢吞吞地看着,小玲琅也不着急,就举着小胳膊等着她老人家看好。
约莫过了好几息的工夫,滕越见着玲琅的胳膊举着那纸都举不稳的时候,老人家开了口。
“麻黄辛温,宣肺解表。”
答非所问。但滕越却见小家伙把这话在嘴里念叨了两遍,又问,“太婆婆再说一句。”
老人家想了想,又道一句,“桂枝甘温,助阳通脉。”
这句话说完,小玲琅也在嘴里念叨了几遍,接着,滕越见她忽的跳了一下,大声问太婆婆。
“所以这个大字,是‘温’对不对?”
她问过去,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笑呵呵地点头。
滕越见小玲琅也笑了起来,反复地念着这个“温”字,就这样把这个字记了下来,又在小小的桌案上来回抄写记忆。
滕越不由地走了过去,他蹲下身来惊讶地问玲琅。
“平日里,都是这样识字的吗?”
小玲琅见是旁人家的姑父来了,并不怎么想搭理,只点了点头。
滕越又问,“玲琅这么想读书,姑姑没有送玲琅去正经读书吗?”
玲琅听了这话,才道了一句,“有。姑姑有给玲琅找私塾。”
但她说到这个,小嘴巴轻轻撇了一下,“但玲琅在私塾和臭男孩打架了,玲琅打不过他们,但不能再上学了。”
滕越惊讶。
他不知道邓如蕴先前怎么把玲琅送去了杂乱的私塾里,但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玲琅的时候,小姑娘脸上和耳朵上的伤。
所以当时,是这样原因,她才不得不把玲琅带去了滕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