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望着青年懒散的样子,眸色渐渐沉凝。
“集合。”他实在懒得和人废话下去:“你还打算让Boss等多久?”
“啊……”听到集合的命令是Boss发下来的,本来完全不打算去的人无奈叹了口气,将烟头放在烟灰缸里碾灭,揉着头发起身,嘴里一边毫无顾忌的嘟囔:“就知道你找上门肯定没好事。”
“呵。”琴酒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
“如果不是某些人装死不回消息,也不用浪费我的时间。”
“你其实可以装作记忆里没有我这个人出现过。”青年走到衣柜前,头也不回的回道。
“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哼。”
“能得到琴酒老爷的肯定,真叫人感动。”
波摩一边阴阳怪气的回怼,一边解下浴衣上的腰带,毫不在意地当着对方的面换起了衣服。
琴酒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拿过桌上放着的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透过面前飘起的烟雾看着衣柜前的人。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他旁边的圆桌上亮起的一盏台灯,暖黄色的光圈出的范围有限,衣柜前依旧是一片昏暗。
只是站在衣柜前的人一身冷白皮即使在昏暗中也十分明显,肩宽腰细腿长,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却不会过分夸张到令人不忍直视,是一具会让人产生某种冲动的美丽躯壳。
然后那副身体上,最先吸引别人目光的,是各处错落无章的伤疤。
胳膊、腿、肩膀、后背,狰狞的伤痕触目惊心,像一件美丽瓷器上密密麻麻的裂痕,叫人无端产生一种类似于怜惜的痛意,又像是罪恶的漩涡,勾引着人心底埋藏的恶意,在内心深处叫嚣着要将漂亮的事物彻底毁的干净。
琴酒的目光落在那一条条伤疤上,直到伤口被白色的衣物挡住。
波摩穿上衬衣,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冷淡的说:“我以为在别人换衣服的时候不盯着看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礼貌。”
他一边拿过马甲换上,一边斜睨着坐在躺椅上的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和变态没什么区别吗,琴酒。”
“哼。”琴酒扯着嘴角讥笑,收回视线,似乎懒得和他打嘴皮子。
“集合时间只剩二十分钟。”
“你可以继续磨蹭下去。”
“啧。”波摩不耐的轻啧一声,戴上手套和领带,从衣柜里拿出黑色的毛呢大衣。
看他收拾的差不多了,琴酒从椅子上起来,捻灭手里的烟头,走向门口。
酒店外面下着小雪,出了酒店大门就被落下来的雪花冰了下额头的波摩忍不住缩了下脖子,视线在前方男人脑袋上戴的黑色圆帽停留片刻,最终只能遗憾地打消心里想抢过来的想法。
酒店不远处的路边停车位停着一辆古老的保时捷356a,一辆黑色的老爷车,算得上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大哥。”等在车上的伏特加看到自家老大过来,招呼了一声,看到对方打着哈欠的青年,默了默,又叫了一声:“波摩先生。”
“嗯。”琴酒应了一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站在车边的波摩听到声音懒懒的扫了眼,轻嗯一声坐到后车位上。
似乎已经习惯对方这种态度,伏特加在两人上车后就默不作声地启动了汽车,充当一个十分称职的司机先生。
这次的集合地点,集合的目的是什么波摩都没有问,上车后就靠着车椅半阖着眼帘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快速流动的景色。
开车的时间,伏特加时不时的抬眼从后视镜扫了眼坐在后面的青年,似乎对对方有些好奇。
在组织内部一直有个传闻,没有人可以从‘那个地方’活着回来。
伏特加最开始听闻‘那个地方’的时候,好奇的问过自家老大,‘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
’地狱。‘当时他的老大是这么说的:’一个生存比死亡还痛苦的地狱。‘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老大说话时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