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与往日一样,熄了灯,两人在黑暗中成事,他仍如平常一样不慌不忙,井井有条,只是呼吸微微加重,而她紧紧咬住唇,抓着枕头或是被子之类的东西隐忍,唯恐自己发出一点点不好的声音,也只有呼吸忍无可忍,凌乱得一塌糊涂,甚至到最后只能张了嘴巴大口喘息。
两人已经好几次了,一切她都熟悉,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
时间太长了,该到结束的时间却迟迟没结束,她只觉腿酸疼,体力越来越不支,却又不敢问什么时候才好。
熬着熬着,她都想哭,头一点一点前移,撞到了床头的架子上,疼得她“咝”一声,随即又被拽了下去,然后继续。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整个人都无力地瘫着,像个烂泥娃娃一样任由折腾,明明觉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却每一下都要大口呼吸,这让她失去了克制的力气,不经意就轻泣了一声。
已然如此,她实在受不住,索性用破碎的娇音问:“还……有多久?”
顿了顿,他道:“抱歉,就快了。”
说罢,一番疾风骤雨,终于结束。
宋胭早已意识模糊,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想动,用最后一丝力气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盖,然后便如雪融成水一样化在了那儿。
魏祁下床点燃蜡烛,去浴房清洗,待回来,便见红绡帐内,橘红烛光照着,女人如雨后牡丹般残落地躺着,乌发铺散在枕间,脸颊带着娇红,寝衣散乱,胸衣松松垮垮,露了一抹皎色也不知,草草盖了一角被子,露着下面光洁的腿。
以往在他点灯之后,她早已穿好了寝衣,乖乖坐在床头,这一次却是……
大概时间着实太长,她是真累了。
他不觉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倾身过来,替她将被子盖严实。
不过平心而论,她长得美,却不是那种端庄的美,眉似远山,目如圆杏,挺俏的鼻子,微丰而红润的唇,带着唇珠,不媚,却过于娇,是那种会惑人的长相。
他又是酒后,心神不如往日坚稳,难怪失态。
隔天一早,魏祁早早起身去上朝,宋胭记起昨夜自己直接睡了,所以先去沐浴清洗,再穿衣梳妆——到现在走路都还有些无力。
到宜安院请安,宋胭将黄家的事同张氏提起。
张氏抬了抬眼皮,淡声道:“海宁?黄家?”
“是。”宋胭回。
张氏低吟一会儿,喃喃道:“这家世多少低了些吧?”
宋胭也知道对国公府来说黄家不算豪贵,更何况高嫁女低娶媳,魏曦的确能找更好的门第,但黄家家风好,那八郎出身富贵还能中进士,不管是论前程,还是论品行,做他的妻子都不会太苦,身为女子,宋胭总觉得丈夫的品性排在家世之前,但显然婆婆并不这么认为。
她又是后母,只能低低回道:“自是比不上国公府,但那孩子不过十九,是去年的……”
张氏在这时喝了一口茶,却不慎被烫着了,丫鬟连忙上前告罪,并去换茶,这一下,打断了宋胭的话,随后张氏没再问起,她也没再提了。
心里已然明白,张氏是看不上黄家的,也不太在意这事。
兴许不一定是黄家,从她提起这事、又是她娘家姨妈的关系,便让张氏看不上了:她国公府是何等门庭,娶媳妇本就是无奈低娶了,又怎会看得上媳妇这边介绍的亲家?
意识到这一点,宋胭便不再多话。
只是她还有些犹豫,不知要不要回绝姨妈。
她能看出来,姨妈很想将这桩婚事撮合成,因为黄家想与国公府结亲,若姨妈能在中间做媒成功,对姨父想必是极好的,宋胭也觉得黄家能相配,倒想成全姨妈,可这事却偏偏不是她能作主的。
她想,若婆婆后面一直不主动提起这事,她便作罢吧,过些日子再好好和姨妈说。
晚上魏祁没来,倒听闻二太太偶感风寒,有些不适,第二日一早她就去探望。
探病总不能空手,她在房中拾掇半天,让春红从一个陶罐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