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岚看向她:“我不太懂,但他确实对你好,还送你来散心呢。”
“就是如果我也有个什么病痛,早逝了,他大概会难过一阵,一两日吧,就会放下了,再等家中给他安排个新夫人,他依然能送这新夫人到另一处散心,这你懂了吧?”
宫玉岚点头。
“就是那种话本子里,偷情妇人的原配夫君那样,虽说不缺衣少食,但不懂风情,妇人觉得那是块木头,才会寂寞,跑去找相好。”
宋胭看向她,意味深长:“你是不是看那个话本子了?”
宫玉岚脸红了:“我才没看什么污七八糟的话本子呢!”
“你不看你怎么知道是污七八糟的话本子?”
“那……你不也看了吗,还来说我!”
“我和你一样吗,我是成了婚的,你还是没出阁的姑娘呢!”
“也,也没多久了,我看之前也不知道它是那样的。”宫玉岚解释。
宋胭笑,心想等宫玉岚成婚,还不知她心中是怎样开心,那洞房花烛,想必是比自己甜蜜。
到那时,她定要给她备一份大礼,祝她夫妻深情,万事顺遂。
第二天几人就告别王妃下山了,宫玉岚回了宫家,宋胭与魏祁、魏曦回国公府。
才进家门,魏祁便道:“先同我来一趟。”
这话自然是同宋胭说的,她心中奇怪,让魏曦先回去,自己随魏祁去了景和堂。
魏祁带她去的,是他常待的那座五间正房,并在进去后道:“随我来。”
她于是跟着他进了里面卧房——这还是第一次进来呢。
里面倒很素雅整洁,连个摆着的瓶子也没有,只有两个书架,一张楠木大书桌,床是样式简单但结实的雕花架子床,上面是一只方形彩绘的瓷枕,枕面光滑,像是用了多年的,彩绘的图案是红石榴,硕大的果子,上面还有“年年岁岁”字样,因为样子太喜庆,倒与这房中的颜色并不相衬,显得扎眼。
尔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当初郭大奶奶的嫁妆。
时下嫁女,嫁妆里多会备一对枕头,譬如她的嫁妆里就有一对软枕,而显然郭大奶奶是一对精美的瓷枕。
石榴是早些年流行的图样,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福”,这显然是其中一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在用。
扪心自问,她没有太不高兴,毕竟这枕头看上去质地好,有时旧物用习惯也不愿换。
还好他没有将一对都摆在床上,那才可怕,她看了不少鬼怪话本,可能会想象郭大奶奶的鬼魂晚上与他相依偎睡了一夜,第二夜跟着他到她房中来……
因为太浮想联翩,导致她打了个寒战。
魏祁却已经到一只柜子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只箱子来,放到床上。
“过来。”
宋胭回过神,走到床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从床边抽屉里拿出一只木制对牌来——牌子由一整块劈开,一半在他这里,一半应是在官府,要去支领,要牌子合对无误才行。
“七月里,朝中会发放一笔夏衣冰雪银,有时只有钱,有时会有绸缎米粮之类,全凭这个去领,在户部衙门。你有空派几个信得过的人,驾了车去将钱物拖回来。
“月俸的事母亲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