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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裴寻芳斥道。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与面对苏陌时是完全不同的面孔,方才还噙着笑意的眼,此刻如阎罗鬼刹一般。

他麻利地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根铁棍,裴寻芳从来不吝于采用各种残忍的逼问刑具,可是若要他亲自动手,那就只需要一根最普通的铁棍。

他拎着那根铁棍子,棍子在地面刮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角落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瞬间惊醒,眼中露出惊恐,还未反应,已被一棍下去砸成个凹形。

但听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哑在喉中的嘶吼声。

“谁派你到不夜宫的?”裴寻芳冷声问道。

受了这些日子的刑还能忍住,这是个训练有素的暗部,普通的严刑逼供对他怕是没有用。

“呸,阉贼!”那人声音颤抖着,咬牙切齿道,“你有玩意弄那个贱货么?难不成用你手里这根铁棍?哈哈哈哈……”

那小子的脸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犹恶鬼一般嘲笑着。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肉碾碎的声音,那人撑在地上的手,瞬间被砸成了一滩肉泥。

裴寻芳掀袍蹲下,用聊天一般的语气说道:“裴某怎么玩,不劳您费心。尊驾以后即便想用手玩,怕是也没得玩了。”

话音未落,一棍杵下去,那人另一只手也砸成了肉泥。

逼仄潮湿的空间里,血腥味裹着哀嚎声,仿若人间炼狱。

裴寻芳嫌弃地扔掉手中的铁棍。

“关了你这么久,不夜宫那边早已换了新人,找你的动静倒是没有,跟你接触过的人却一个一个死了,你主子可真是看重你啊。”

那人痛得撕心裂肺,骂得更狠了:“季清川就是被万人肏的贱命,姓裴的你为这么个贱人与我主子作对,你会后悔的。”

“哦?看来你不仅认识我,还知道季清川的真实身份,你尚且知道这么多,你家主子不简单呐。”

裴寻芳慢条斯理说道:“让我来猜一猜。季清川的命贱不贱,你主子应该很清楚。他将季清川扔进不夜宫,当作伶人养,就是想让他命贱如泥,是么?”

那人吐出一口血水,口齿不清道:“阉狗,少自作聪明。”

裴寻芳眼中露出幽幽暗光,细说道:“裴某找了他十八年,就差将大庸翻转过来,却音讯毫无。”

“有本事将季清川藏在天子脚下十八年,又恰巧让不该见的人见不到他,这是多么挑战又多么刺激的一件事情呀。制度、权力、金钱、人手,少一样都是办不到的。”

“那么,以季清川的身份,谁会那么丧心病狂对他做这种事情呢?请你告诉我好不好?”裴寻芳阴恻恻地朝他笑,笑得那人头皮发麻。

那人骂道:“姓裴的,你找那个季清川做什么?你跟他究、究竟是什么关系?”

裴寻芳亲切不已:“你猜。”

那人咽下一口血沫子,看来这姓裴的远远不是他想像得那么简单。

他满脸的伤,嘴角都裂开了,像个切开口的瓜,他仍在骂道:“姓裴的你这个阉贼,当年还不是仗着在湄水上救了刚出生的嫡皇子,才小人得志,平步青云。怎么?坏事做尽,踩着他人的尸骨爬上去了,忘记自己是条狗了么?”

裴寻芳微笑着看他:“对我挺了解。”

那人急了:“你找那贱货做什么?如果被人知道当年你救的嫡皇子有假,你还能坐稳掌印这个位置么?你的身份、地位、荣华富贵,还保得住么?你这是自掘坟墓!”

“哦?还挺关心我。”裴寻芳笑道。

“一条狗命,谁管你死活。那贱货玩了就玩了,玩腻了杀了也没人管你!你整出这些事,就是自寻死路,一条阉狗而已,还妄想翻了这天?”

“翻天?”裴寻芳眯起眼看向他,眼中是狡黠的笑意:“这位兄台,您可得慎言呀。”

那人惊恐道:“我……我什么都没说!姓裴的你这个阉贼,你有那本事么,一条仰人鼻息的狗而已……”

“裴某人这辈子,就没什么不敢做的!”裴寻芳起身拍拍手,乜眼看他,“再问你一句,那高贵的太子李长薄,跟这些肮脏事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