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公子见此,不再执意挽留,让长平拿了诊金给她。
苏小小道:“你上次给的挺多的,这回其实不用给了。”
长平:有本事你把手松开再说啊!
苏小小死死地抓着银子:“哎呀,真是的,太见外了,我都说了不要。”
把银子扯都扯不过来的长平:“……”
……
从书院出来,苏小小又去了一趟春柳巷。
符郎中又出诊了。
不过这回是在镇上,夜里就能回来。
苏小小是来送降压药的,算算日子,符大娘的药该吃完了。
“有没有好好吃药?”苏小小例行公事地问。
“没吃!”符大娘没好气地答道。
一量血压,正常。
没吃才怪了,怕是一顿也没落下吧。
苏小小直勾勾地看着她,促狭一笑:“符大娘,你胖了,最近胃口很不错吧?”
符大娘矢口否认道:“瞎说!我胃口差死了!啥也吃不下!就是你那药给弄的!还有,我腿断了,疼得死去活来的,哪儿有心情吃东西!”
“符婶儿,我给你送补汤过来了!是用你给的虫草花炖的,老香了!”
隔壁的妇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补汤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这轻车熟路的架势,一看就不是头一次了。
她看见苏小小,先是一怔,随即她目光落在床头柜空空如也的盘子上,浑身一震!
“符婶儿,三个大饼子啊,我就炖了个汤的功夫,你该不会全吃了吧?”
符大娘的脸涨红得不要不要的!
“我才没有!是她吃了!”
她果断甩锅苏小小。
下一秒,她打了饱嗝。
……
看符大娘社死简直是人生一大乐趣,苏小小丝毫没吝啬自己的笑声。
符大娘的脸黑透了!
邻居将符大娘照顾得很细致周到,苏小小没什么不放心的,留下降压药后便带着苏二狗与刘平回村了。
苏小小接过缰绳,对刘平道:“今天的几个地方差不多就是日后常去的,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刘平发自内心地钦佩道,“大丫,我发现你……真的不容易。”
乡亲们私底下议论,大丫怎么就挣到银子了?甚至有人问,是不是去偷了抢了?
他们若是去看看大丫一天究竟走了多少路、跑了多少地方、干了多少事、又承担了多少风险,大概就讲不出恶意中伤的话了。
……
苏小小进了屋,苏二狗去喂驴。
小吴氏回家给两个孩子做饭去了,苏老爹带着三小只在灶屋后的小林子里挖笋,小马驹趴在小东屋暖和的干草上睡觉。
不见卫廷。
咦?
那家伙去哪儿了?
官道东面的林子里,卫廷站在白雪皑皑的大树下,神色冰冷。
“大人!”
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拱手行了一礼,“属下来迟,请大人恕罪!”
卫廷瞥了眼一旁的树丛,淡道:“记号都毁了?”
黑衣人道:“属下找来的路上,已全部毁掉!”
苏小小以为卫廷上次来官道另有目的,她算是猜对了一半,他的确是有事,却不是挖宝,而是留记号。
“大人,小公子们可安好?”
“嗯。”
岂止是安好?简直好得不得了,乐不思蜀!忘了自己姓谁名甚!
卫廷的眼神凉了凉。
黑衣人感受到了卫廷的情绪波动,不由地纳闷,小公子们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不好,为啥要嗯?
如果好,这又是个苦大仇深的幽怨表情?
黑衣人言归正传:“大人,既然您和小公子平安无事,咱们是不是可以启程回京了?”
卫廷道:“还不能,要先拿回兵符。”
黑衣人眸子一亮:“大人拿到兵符了?”
原本是拿到了,如今又弄丢了——
卫廷蹙眉道:“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张。”
“是!”黑衣人接着道,“大人,景小侯爷离京了,我怀疑他也来了青州,也在打探兵符的消息。”
卫廷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冲黑衣人比了个手势。
“你去办件事。”
大人终于有任务交给他了吗?
黑衣人激动到无以复加,抱拳道:“大人请吩咐!属下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卫廷:“砍一捆柴来。”
黑衣人:“???”
……
卫廷扛着柴火从林子里出来,已临近晌午。
这会儿乡亲们正关着门在家里吃饭,外头人不多。
卫廷是特地挑的这个时辰。
然而就在他路过村口时,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来井边打水的苏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