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正是那位北燕将领的名讳。
若说先前周烈还有一丝怀疑,那么秦沧阑此话就无疑是坐实了这波“秦家军”的身份。
童柯,秦沧阑坐下的三大猛将之一。
竟是连他也来了吗?
这一下,好不容易被周烈鼓舞起来的士气又唰唰唰地跌了下去。
刘仁浑身激动:“弟兄们!秦家军到了!粮草也到了!杀啊!杀光这帮狗贼!今晚吃肉!”
苏小小一马当先,冲到了周烈的面前。
周烈警惕地瞪着全副武装的苏小小:“你就是童柯?不对,你不是!童柯比你——”
苏小小一枪将他刺了下来!
周烈跌下马,惊魂未定地看着她。
他越发笃定这家伙不是童柯了,他与童柯交过手,童柯的武功路数不是这样的。
“你究竟是谁?”
“要你命的人。”
周烈一剑朝苏小小刺来,苏小小徒手接住了他的剑刃。
周烈简直不可置信,这丫头的手套是什么兵器,竟连长剑也砍不穿?
他想把剑抽回来,却发现被对方死死握住了。
苏小小平静地看着他:“大元帅有令,要你的人头。”
周烈瞳仁一缩:“你是女——”
扑哧——
苏小小的匕首捅进了他心口。
他浑身僵硬地跪下来。
苏小小抓住他的头发,一刀割下他的人头!
苏小小施展轻功,几步踏上北燕的战车,居高临下地望着厮杀成一片的众人,猛地举起了手中血淋淋的头颅——
北燕的士气彻底瓦解,前一瞬还嚣张得要死的北燕士兵,这一刻终于溃不成军。
副将带着仅存的几千士兵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一场战事就此休止。
城楼之上,最后一个北燕士兵也被踹下了城楼,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秦沧阑忍住身体的眩晕感,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个穿着盔甲的少年,正色道:“开城门!”
刘仁忙道:“对对对,开城门!弟兄们!快让援军进城!”
城门被缓缓打开。
秦沧阑浑身是血地走了下来。
他穿过长长的城门洞口,来到方才经历了一场血腥厮杀的战场,一瞬不瞬地看着马背上的少年:“你是——”
苏小小摘掉头盔:“祖父,是我。”
秦沧阑狠狠地怔住了。
苏小小与秦沧阑自八月一别,已有四个多月未见,彼时苏小小还是个微胖的小丫头,而今却清瘦得几乎要认不出了。
难怪他看着“他”,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疼惜,原来是他的宝贝孙女。
可是小丫头怎么来边关了?还给瘦成了这样,她吃了多少苦?
秦沧阑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近万将士,心底突然涌上无数疑惑,但更多的是无尽的疼惜与自豪。
苏小小翻身下马,蹬蹬蹬地跑过来:“祖父!”
给你摸摸头。
秦沧阑眼眶一热,把宝贝孙女紧紧地抱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