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两位美少年坐在床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不时眼睛弯成新月的弧度笑声轻缓。
正中央的四方桌前坐着君临、韫玉和温岁礼,这波啊,妥妥的师徒局。
平常韫玉因为身份差距总是规避到远处,所以现在这三人有机会坐一桌谈话还是第一次。
君临拍了拍韫玉的手臂,眼神朝温岁礼的方向一扬:“叫师公。”
青年绝对服从师父的命令,老实巴交的唤了温岁礼一声“师公。”
唤完人一愣,师公???
温岁礼比他还懵,我什么时候有徒孙了?
霎时两道迷茫又震惊的视线落在君临身上,惹的君临刚举起来的茶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不解的朝韫玉道:“收你为徒时不是说过我的师父名为温岁礼吗?”
韫玉傻眼了,你是说过!可是平常大家都是大祭司大祭司的喊,谁知道他就是温岁礼啊!
她又扭头看向温岁礼,情真意切道:“收徒这种大事我肯定跟师父报备过的,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记心上,给忘了?”
温岁礼更傻眼,你说过的话就连芝麻粒大的小事我都记得,你不能欺负我记性不好就蒙骗我啊,你根本没说过这事好吗!
何止没说过,连点风声都没透露过。
传说中的意念回复可算被她玩明白了。
君临:我要悄悄收徒,然后惊艳所有人!
温岁礼是真被惊到了,合着最近觉得小棉袄漏风还不是错觉,是因为她去暖别人心窝日了?
顿时不着痕迹的轻蹙眉宇,一双晶亮的眼睛有礼又极具分寸感的打量着韫玉。
韫玉紧张的身体僵直,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布料,狭长的眼眸硬生生被他睁成了圆润的猫眼,惶恐又慌张的等待师公的点评。
漫长的寂静像是给他判了死刑,青年脑袋一点,觉得自已就像朵蔫死的花,无所谓暴风雨来的猛不猛烈,反正已经没了活着的希望。
“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噌”的一下,韫玉觉得自已又活了过来!
“收他为徒,为师倒是不反对。”
“哗”的一声,韫玉觉得自已还能再开两朵小花花!
“但有一问。”
温岁礼以前对下属们私下讨论的无聊辩题没有丝毫兴趣,可现在却是觉得这话有理,是能衡量出一个人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与重量。
君临:“师父请说。”
男人神色认真的就好像在问什么足以改变世界的难题:“如果我和韫玉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君临:“……?”
就连床边聊的正欢的两位小少年也顿住了,亦安颇为意外的看着自已的弟弟陌生的一面,栖迟惊疑不定的瞪大眼睛八卦的等待世纪难题的答案。
现有老婆和母亲掉水里先救谁,古有师父和徒弟掉水里先救谁,有些文化真是千百年的传承永不过时,弄得君临一时哽咽。
她疑惑:“可是你们都会浮水啊。”
温岁礼微微一笑:“如果我们都不会呢。”
请认真回答为师的问题。
君临了然,兔子逼急也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