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紧马腹扬长而去,军队气势磅礴的紧跟其后,沈斯年和蛮荒对视一眼,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有点着地的实感。
真的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这三个月多的是被君临失踪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人,沈氏只为景帝效忠,蛮荒的世界是由景帝一个人构成,没有了她再平静的表面下藏着的也是一颗近乎崩坏的心,但好在她回来了。
沈斯年欢喜的小弧度弯起嘴角,有些腼腆独自开心的笑了下。
蛮荒的欢喜是从明亮的眼睛中跑出来的,就像大狗狗终于等到归家的主人,身后不存在的尾巴摇的正欢。
等回到主营,韫玉等人早急急迎了出来。
当他们见到越王时便迫不及待追问君临的下落,得知她一会儿便到可是把他们高兴坏了。
君临还没下马呢行之跑来又哭又笑的:“哎哟,我就说你这祸害还活着,来来来我抱你下马!”
君临:“?”
有病为什么不去治,来我这里发什么疯。
蛮荒面无表情拎着行之后衣领把他随手一丢,韫玉快步上前又急又深的唤了句“师父。”
林君怀也回来了在几人身后不停跳高,急巴巴道:“你们快让开,让我到前面看看小临哥哥!”
沈斯年按紧剑鞘决定给这群人一人一剑。
公卿和雾失站在营帐门边远远向这边看来。
这里热闹,平常一个个在下属面前极具威严的领军人,现在年龄三岁半幼稚的恨不得整天在景帝眼前蹦跶刷存在感。
君临:“……”
她该开心吗?
有这么多人围在她身边。
可是你们让让好不好,我下马没有落脚地了。
君临坐在马上悠悠叹日气,可是脸上的神态怎么看怎么纵容。
她被众星拱月的围着,本该是被宠的那个,可看的仔细的人都会发现,是坐在马背上的那人在宠着这些任性又幼稚的人。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都散开给我腾个地落脚。”
景帝一发话所有人乖乖退开,小脑袋毛茸茸的在她眼中晃悠。
君临摸摸沈斯年又摸摸林君怀,拍拍韫玉又拍拍行之,蛮荒也没漏下,一下把人全哄好了。
走到营帐边又遇上公卿,公卿笑似非笑:“周郎死了?”
君临一激灵。
消息传这么快?公卿也知道年娘的夫君死了?
君临认真解释:“我当时说周郎与我分别不知所踪,是他们传着传着说周郎死了。”
公卿挑眉:“那你怎么不解释,也改日说周郎死了?”
君临没有感情:“周郎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不如死了。”
公卿:“……”
我活着还真是对不起你啊!
雾失眼中晃着清浅笑意,死的是周郎公卿,又不是他雾失,为何不笑?
一群人热热闹闹进了营帐,这么多人空间一下显得狭窄起来,他们分两排在木椅上坐的端正,目光一致望向主位的君临,等待他们真正的主人发号最后的施令。
君临询问:“连弩车、转射机、籍车、侦查木鸢、机关兽可准备好?”
林君怀目光一肃:“均已准备妥当,还请陛下放心!”
她又问:“困兽军阵可有练好?”
韫玉脊背挺的比直:“已经练好,斯年和蛮荒分别负责左右翼,我负责中路。”
困兽阵是君临和他们三人琢磨设计出的全新军阵,一次都未用过,只为这次决战打的乐舟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