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温灵秀的话触动了他,也许是他对宋君竹有些微妙的抱歉。
他当然知道跟温灵秀的对话戛然而止,是他在故意的转移话题。
他不想再聊宋君竹了。
陆星仰起头,夜幕漆黑,不远处的天际却微微发亮,应该是在做节日准备。
他给温灵秀出的题很刁钻。
这就像是问一个男人,你的妻子和孩子只能活一个,你选择谁?
这本来就是伪命题,并且非常残忍。
可为了逼温灵秀不再继续来,他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他不欠温灵秀的。
但凡是他没有任何亏欠的客户,在合约结束之后,他都能问心无愧的相处。
可是宋君竹......
陆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可是宋君竹不能走路了。
以前宋君竹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她最嘚瑟的就是自己的身材比例巨好,一双长长长长腿好看到逆天。
可现在她不能走路了。
街道上覆盖一层积雪,陆星踩过厚厚的积雪,双脚后知后觉感觉到了寒冷。
回头看。
洁白平整的雪面上已经留下一个一个脚印,脚印里的白色积雪消失,化为了黑色的污泥。
当初在帝都的四合院里,他跟宋君竹说,冬天可以陪着她在院子里堆雪人。
陆星沉默地望向前方。
怪不得,怪不得温灵秀要用宋君竹来举例子呢。
感情哪有那么非黑即白的。
就像即使他在心底跟自己说了很多遍,明明有更温和的方法,可宋君竹为了强制在合约结束之前留下他,为了用愧疚把他绑在身边,选择了最偏激的方法。
那是宋君竹自己选择的偏激手段,她应该后果自负的,可是。
可是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
路边横七竖八的停着各种车子,那是只有过节才有时间赶回来看看父母的漂泊游子们。
而当在老家的父母都去世之后,游子们就真正成为了无根浮萍。
天地之大,没有归处。
陆星低着头,冷风吹拂着他的脸面和耳朵,他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经过宋教授的事情之后,他不再期盼着开车这件事,不过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也可以用开车来形容。
c档起步,n挡提速,m档保持,d档收油。
温灵秀和池越衫这俩神经病,大过节的不在自己家好好的吃个热饭,非得大老远的哒哒哒的跑到这儿来。
来就来吧,这俩人是不是来之前就分工好了啊?
这分工的多挺明确啊。
一个精神攻击他,一个身体攻击他。
呼——
一想到池越衫,陆星觉得头都大了。
以前他想着池越衫这人看着清冷温婉,其实内里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
所以之前他对待池越衫,那话是一向有多狠说多狠的,为了摆脱池越衫,他连骂人不懂得自尊自爱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但是没有想到啊,池越衫进化了。
陆星扯了扯嘴角,根本笑不出来了,今天池越衫敢这样,明天就敢那样,这不要脸的程度简直颇得他的风范。
“得想个办法。”
温阿姨还好处理点儿,至少要脸。
现在主要就是池越衫这个祸害,跟开了无敌金身似的。
陆星想着想着,脑袋清晰了起来。
得对症下药啊。
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家里也差不多都睡着了。
陆星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关上门,脱衣服,掀被子。
嘿嘿,离开这么久被子里还挺暖......
握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