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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面露难色, 有些纠结。

“灼灼, 怎么了?”宋子瑜疑惑问道。

“小瑜宝, 如果我跟你说,我又想偷偷溜过去呢。”沈灼瞅了瞅宋子瑜, 终究将自己心中的蠢蠢欲动说了出来。。

“灼灼,上次镇压乌宛,大虞完全就是毫不费力,拥有绝对性优势,你过去了也不会有问题,好的话,还可以锦上添花。可这次去潼安府,那是日日要做这抵御边境的准备,何况北齐并不老实,何况人人都是崇尚以武力定一切,你若过去了,就别想有安宁日子。而且边城……”

宋子瑜停顿了片刻,还是将话说了出来,“潼安府对双儿还存在前朝的偏见,你若去了,不仅要面对来自北齐的威胁,还要面对来自潼安府百姓的压力,沈叔还不一定会同意你留在潼安府,沈姨也会担心的很。”

“小瑜宝,这些我都知道。”沈灼沉下面色,仿佛是长大了许多,透着一股沉稳与坚毅。

“我自小习武,打小就盼着能去战场,成为说书先生嘴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沈灼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染上些笑意,“你不知道,那次偷摸去乌宛,我有多开心,一身武艺总能派上用场。”

宋子瑜知道,那次回来的灼灼变得沉稳了,却也是打心底透着高兴,虽然不能为外人所知,但是却也证明了,虽说双儿不能上战场。

“这两年,金陵流言四起,都说我沈家一身武艺要绝后了。”沈灼缓缓道。

宋子瑜白眼:“我大哥从文的时候,那些吃饱撑的人也说爹爹一身武艺没人传承了。”

“可不是吃饱撑的。”沈灼垂眸,眼底思绪万千,“可我却是记在了心上,小瑜宝,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年,我们少有跟娘亲的娘家来往,只维持着表面关系,和嫁到李家的大姑有时更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都是因为当初我娘生我坏了身子。而我外祖一家却是想再让我爹纳一房本家的姑娘,生一个男郎,觉得这样两家人的关系才会更稳固。”

“我爹虽说是个武夫,可对我娘却是很死心眼,就认准了我娘,当场就拒绝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去跟刚出了月子,身子还没好全的娘亲说道,直接将人气出了病。我那大姑,就是李嘉茂的娘更恶心,待我三四岁了吧,事情都过去了几年,她哄骗我娘和我爹过年去他们府上,竟然想给我爹下药,想将李家姑娘送上我爹的床上,幸好我爹提前察觉到不对。”

“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放不下沈家的一切,觉得我只是一个双儿,往后嫁出去,这沈家富贵就浪费了,我爹奋斗出来的沈家军就要没了。那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即便我是个双儿,我也能扛起沈家的一切!比他们那些个虽是男郎身,却懦弱无能的儿子好多了。”

“沈府有我,绝对不会倒!沈家富贵,有我在,谁也别妄想觊觎!”

风吹过少年额前的碎发,将他绑在额间的抹额也缓缓吹起,阳光浸洒在少年身上,那一双幼时玩闹的眼眸早已只剩下坚定的信念。

鲜衣怒马少年时。

不负,少年光。

恍惚间,宋子瑜好像能看见,金戈铁马处,少年意气,身姿挺拔,一把银枪,能堪那北齐南渡?

也是,此时,宋子瑜才意识到,灼灼就是从去乌宛之战之后才带起了抹额,遮去了他眉心红痣。

“灼灼,去吧,去证明你所想的一切。”宋子瑜嘴角扬起,目光坚定又温柔,“你在我这里可是身价不菲,如果沈叔不让你上战场,那你就自己组建一支游击队,将那北齐游牧打的措手不及。我有钱,你有力,还怕做不成。”

宋子瑜挺起小胸膛。

“小瑜宝,你可真是个小财神啊。”沈灼迎上宋子瑜的眼神,听着耳边温柔的话语,不由低声笑道。

“所以啊,你看沈叔还需要问皇帝要钱,还不一定能全额拨付。你可不一样,你有我,我肯定全额拨付,宋小财神爷不会让你白叫的。”宋子瑜拍了拍自己很有安全感的小胸膛。

“谢谢你,小瑜宝。”沈灼上前,一把抱住了宋子瑜。

“灼灼,去吧,去做让你不后悔的事。”宋子瑜伸手,回抱住了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