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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声抓着他肩膀的衣服,给那一块抓得皱巴巴。然后小声说,“不能亲太重,会被看出来。”

会被谁看出来。

楚熄吗?

还是严落白。

他又凭什么要听江声的?

倘若他非要亲得很重,亲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地步呢,江声又能拿他怎么办?

沈暮洵的手抚着他的背,低头吻他,发丝轻飘飘地落在江声的脸颊。眉毛似乎皱着一点,轻声说,“烦不烦。”

“……知道了。”

*

“嘎吱——”

门被推开,楚熄还没反应过来,慢半拍地才转过脸。看到江声走出来。他的头发有点乱,外套的口袋很浅,塞着一只相机。

楚熄立刻就从墙边站直了身体,“哥哥!”

江声吓了一跳,迅速捂住口袋,然后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过明显,又佯装若无其事地在口袋里掏了掏,翻出两颗糖、一片纸、一只耳机,又全塞了回去。

沈暮洵:“……”

完全,更明显了。

所幸楚熄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他的手上。他专心致志地打量着江声的脸。

嘴巴不红。

好像没亲!

太好了!

虽然说不清哪里太好了,但是真的太好了。

其实沈暮洵亲不亲他也无所谓,当谁没亲过呢?谁在乎,不就是亲一下两下的吗,他又不是没有这个机会。

至于亲别的地方,那更无所谓。

楚熄早就说过,他是一个很擅长忽视的人!饭里有虫子,他可以挑出来扔掉接着吃。江声被狗亲了,只要他没看到就是没发生。

楚熄抱怨,“我等你好久啊!”

“我、呃。”江声抿了下嘴巴,手指在口袋里攥成拳。

怎么说呢,怎么说呢。

就是……会觉得很心虚啊!为什么!

他表情有些小小的不自然,“没、没事。走吧走吧。”

楚熄绿色的眼睛被映入阳光底下显得明朗许多。他拉过江声的肩膀,目光不经意地刮过了沈暮洵的脸。

害他等了这么久。

真的很烦……他的时间不是时间吗。

蓦地,一个平淡如水的想法划过心脏留下痕迹。

楚熄下意识地抚摸上眼皮上的疤痕。这一道疤很长。从眉骨上贯穿眼睛,连眼睑下都还有锐利的一节。

旧伤已经痊愈很久,却仍然在此刻有了一种流动的灼痛。

楚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才放下来。他笑起来,黏黏糊糊地把江声搂得更紧,用自己身上的味道驱散江声身上的复古香调玫瑰花味。

好难闻啊,恶心到有点想吐了。

他一边想,一边笑眯眯很快乐地说,“好,我们走吧!”

就算同样很能忍,楚熄也很清楚,他和楚漆不同。

楚漆的忍耐是一个接受正直教育的正常人在克制自己的恶意。楚熄的忍是他作为一个无赖混子恶毒甚至低道德的人在模仿他人的道德。

楚漆太正直了,而楚熄的底色其实是黑色。说他恶毒可以,说他无赖也可以,说他神经病更没问题。

他会用致命伤栽赃亲兄弟,会伤害自己吸引江声的注意,也会有千奇百怪的不端想法。

比如。

如果沈暮洵的脸上也有了伤口,他还能这样一遍遍一次次地打扰江声的生活吗。

楚熄的手按在江声的肩膀,隔着布料稍稍用力就能感受到江声骨头的宽窄。他眼皮覆下,嘴角带着开朗男生的笑,在心里悄悄辩驳。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