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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柳家人里却有一家是例外的,那便是小姑家里,他们家和柳家大房这些年,几乎是隔几年就要吵一次,且每次都是因为一件事。

陈初阳和柳母跑着跑着,发现小姑没有追上来也就不跑了,两人放慢了步子,陈初阳却听到身后传来了隐隐的笑声,他一回头,果然见到柳母笑得开心。

“婆婆?”许是因为痛快许是因为刺激,陈初阳也跟着人一起笑了,但他笑的茫然,自然要问问柳母为啥笑了。

柳母确实是想笑,她心里痛快的不行!

自她嫁进柳家,柳家所有人都是她的老祖宗,个个她都打不得骂不得,便是一直算计他家的小姑,家里人也护着。她若敢在小姑奚落她的时候回嘴,小姑也要跑到家里告状,到时候婆婆也好,丈夫也好,都会训她。

知道回嘴讨不了好,柳母这些年便一直忍着,可她没想到,忍了许多年,第一次有人给他出气是儿子的夫郎。

“初阳,娘和你说......”把家里和小姑家的事儿细细同人说了,柳母还教人法子,告诉人小姑上门告状要怎么应对。“左右不过是被你们阿奶骂一顿,你别开腔别反驳,几句话就过去了,咱们又没有在外面闹起来,也没丢柳家的脸,总不至于还要上手打人的。”

“嗯,我知道了。”陈初阳最擅长的就是装鹌鹑,魏大美性子没比小姑好到那里去,他被魏大美骂的时候,若是敢回嘴,怕是得被打死!

陈初阳在新婚那日就对婆婆有些同情,觉得阿奶一点脸面都不给他婆婆,如今又听了这些,对婆婆便生了些同情心理出来,也让他对人亲近了不少。

“婆婆,家里和小姑他家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啊?”同二叔家里是因为二叔的家产,有了矛盾,那同小姑家里呢?按说小姑都嫁出去了,应该不会和家里有什么矛盾啊。

“因为田坎的事呗还能是因为什么啊。”说到田坎的事,柳母气得身前衣衫都要给她绞烂了!“咱家的祖田挨着她家的水田,可他们家的在下面,咱家的在上面,她家的锄头是不长眼睛的,老要往田坎上面挖,他把下面挖空了上面怎么可能不倒?”

想到这些年吃的亏,柳母气得长出了两口气,顺了顺胸口才继续说道:“你方才看见那棵漆蒿树没有,原先可是在边际上的,可如今都到了她家的水田旁边了。”

“她挖垮了家里的田,怎么还敢那么凶?”不止如此,怎么还敢去家里告状的啊?还有便是,阿奶和公爹他们,又怎么会因着这种亲戚而去骂自家人啊!

柳母越说越气,陈初阳越听越气,两人都黑着一张脸回家去了,就等着小姑上门告状,然后他们挨骂了。

两人准备回家等骂,却没有等到上门告状的小姑,柳母不想啥事儿不做干等着,又看天色不早了,便让陈初阳去烧热水,她去村口把阿奶接回来。

两人从田里回来的时候,还没天黑,柳母把阿奶接回来一会儿,地上便有了阴影,这个时候又圆又亮的月亮爬了夜空,开始让整个村庄有了隐约的倒影。

只看天色,柳母便知道小姑今日不会再来,她心下纳闷,不明白小姑今日明明吃了亏,为何不来家里闹,却不知道小姑好面子,她摔跤的时候正好给人看见了,她不好意思说是追柳母摔的。

柳母性子好,从不会拂两个姑子的面子,她说出去了,在村人眼里柳母算是扬眉吐气了,总算敢反抗她这个姑子了,没面子的反而是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