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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摩单手护在本体的后脑,丝毫不介意横隔在面前的刀锋,眼神肆无忌惮落在余缺脸上,像在欣赏自己毕生得意的画作般,视线一点点滑过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唇,还有略抬下颌而被暴露的、不断颤动的喉结。挨得太近,罗摩嗅到了浅淡的香气,他试图凑过去品尝这种香气,凌厉的攻式再起。

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情绪都是不需克制的。

黑色的长刀如臂使指,顺着余缺的心意,肆意进攻。客厅的窗帘此起彼伏,将月光搅得粉碎,在又一次格挡后,罗摩倏地定在了原地,任由刀尖刺向心脏,但就在刀刃刺中的一瞬间,他半边的身体化为了骷髅。

浮动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刀刃穿过白骨间的间隙,尖端距离其中正在跃动、呈现幽蓝色的心脏,只剩下一厘米。

罗摩半边的脸亦成了白骨,眼眶中,跃动着和心脏一样的幽蓝色火苗。

长刀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余缺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向前栽倒,落到了一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怀抱。

刚刚还招式凌厉的人,现在额头上全是冷汗,唇色发白,身体不自觉地想要蜷缩,但因为被罗摩强制地按在怀里而无法做到。只能任由那只化为了白骨的手撩过他的发丝,又顺着后颈,按上背部——那里,是痛苦的根源。

一截原本属于罗摩的脊骨。

罗摩近乎痴迷地摩挲着那截脊骨,这种和本体分隔,又另类融合的方式,让他此前一直有种难以言说的满足。就好像是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了这具属于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除了那种微妙的满意,好像还差点什么……

手指描摹着那点微凸的弧度,罗摩忽然感觉肩头被咬了一口,余缺吐气不匀地骂他:“乱想什么!”

房间里再次响起男人愉悦的低笑,冰冷的吐息落在余缺耳畔:“想你。”

“闭嘴。”

余缺咬牙,从那根脊骨传来的过量疼痛让他甚至感觉到了窒息,缓了口气:“快点。”要疼死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余缺的存在也极罕见。他没有任何修行的天赋,哪怕最差的杂灵根,都未曾对他眷顾。为了踏上修行一途,他试过千万种“旁门左道”,但最后实现的路径,却是通过交换他们的一截脊骨。

作为最特殊的马甲,罗摩一开始并不是现在的模样,他初始的种族是血脉驳杂的人类。在某次面临追杀时,他们意外坠入了幽冥——传闻中独属于亡者的死地。

累累的白骨堆砌在河岸边暗红色的土壤上,怨灵的哀嚎应和呼啸的风声。罗摩本该在那些修士的攻势下,彻底淹没在灰白色的、如同浓雾一样的阴灵河之中,被腐蚀完全部的血肉,彻底消解。但在余缺即将被剑锋刺穿的时候,他以被腐蚀近半的身躯,从河里站了起来。

之后,幽冥这片死地就有了主人。

罗摩的异变,不仅让余缺第一次在修真界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也彻底改变了余缺无法直接吸取外界灵力的窘境,他开始如同一个天赋低的普通修士,正式踏上修行之路。

可惜,即使都是自己的身体,但不同就是不同,余缺需要承受排异反应。之前在修真界,还能通过不断用灵力淬体的办法将痛楚压下去,但现在回到蓝星,没有灵气,修为也在缓慢下跌,他压不下去了。

浅淡的月光下,半边身体化为骷髅的罗摩用冰冷的怀抱桎梏着本体,眼眶中那抹幽蓝火光在跳跃,整个画面显得诡异又绮丽。他能感知到本体的痛苦,但他又没来由地,从这种痛苦里品尝到了一丝甘甜。

“余缺……”缓慢地,气息森冷的耳语,好像带着无限的渴望和蛊惑。他隔着薄薄的衣料,缓慢地在余缺脊背上移动:“我们再换一块脊骨怎样?”

理智上,余缺知道压下排异反应才是初衷,后续再出现类似情况,但罗摩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