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早已被汗水濡湿,细软的黑发散落在额前,沾了点薄汗在上面。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露出里面形形色色的徽章。
楼下是雄虫张狂而又粗野的笑声。
蚊虫叮咬他的尸体,他的意识飘了很远,回头才看到那具倒在血泊里的身体。
他声音低沉,看着雌虫跪在床边却绝口不提让他起来的事。
雌虫那张清秀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依赖,伊莱文被噩梦侵扰,一时间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一脚踹向雌虫。
就像他自己一样。
————
“梦见那些雌虫把我杀了。”
他浑身颤唞,生怕惹的伊莱文又不开心。
伊莱文睁眼,头顶是冷白的灯光,西林被他罚去地下室,陪在身边的雌虫是蒂尼。
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阴暗绝望几乎要将洛林笼罩,他喉头微哽,撕裂般的疼痛充斥在身体的每个角落,连指骨都在疼痛的身体被他藏在阴影里,抬头看着屏幕上意气风发的雌虫们。
洛林将头埋在膝盖上,眼神空洞,跟随着音乐轻轻的哼唱。
同时从梦中惊醒的还有伊莱文。
伴随着这个念头,他最终死在了暗牢里。
蒂尼猝不及防,被从床上踹了下来,雌虫跌坐在地板上,第一反应是起身跪下,“雄主?”
伊莱文闭眼又睁开,湖绿色的眼眸周围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我做了个噩梦。”
雄虫想死的,可他不敢反抗,也不敢自杀,偶尔偷点别的雄虫的食物苟活,期待着有虫能够救他出去。
洛林手指穿插在发间捋向脑后,露出精致的额头,他眼神冷沉,数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充斥着,让他突然很想去看看雄虫。
他在家里现在已经很少发脾气了。
伊莱文脸色扭曲一瞬,凉凉的问:“是吗?”
每天吃糠咽菜,连最基础的营养液都没有。
他松手,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被子上,洛林就盯着手指发呆,那双漂亮精致的手苍白有力,不是梦中瘦到可怕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是凌晨,倚着闻铎日常的作息,应该是睡了。
一股沁凉随着脚底板传入身体。
这时屏幕上的雌虫们整装待发的踏上飞船,乐曲逐渐激昂。
没有虫能救他。
那些媒体,那些雌虫,还有那该死的闻铎!
经过这一次,他败给了一个D级雄虫,虫虫都会拿他当成笑柄。
蒂尼自然知道伊莱文担心的是什么,他虽然没有跟着过去,但也是时刻在关注。
知道雄虫这次输给一个D级雄虫脸面上不好看,他现在的名声太高,免不得有别的雄虫对他虎视眈眈,这次之后,恐怕那些仇视他的雄虫不会善罢甘休。
蒂尼想的多,却不想让雄虫有这样的困扰,安抚的说道:“不会的,您是那个雄虫不能比的。”
伊莱文听了,在心里冷笑,却又不由得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才会让一切变得不同。
他前世毕竟养尊处优蠢了一辈子,乍一重生根本想不到别的方面。就在这时,放在床边的光脑突然一亮。
伊莱文顺势看了过去。
是婚契所。
伊莱文心中顿感不妙,只是警惕的把光脑拿过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