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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纾指了《梅花帖》的位置,宽恕般地一点头,“去吧。”

于是徐篱山又三度宠幸案几。

半晌,辛年进屋添灯,余光瞥见徐篱山已经趴在案上睡着了,便轻声请示:“主子?”

京纾没说什么,辛年便又轻悄地退出去了。他走后,京纾坐在书桌后看了案几那边一会儿,突然起身走了过去。

徐篱山侧趴在案上露出半张脸,白皙精致,淡红的嘴唇因为睡姿被挤压得嘟了起来,京纾的目光在那唇间停留了一瞬,又很快挪开。徐篱山右手指间还架着笔,手头的活做了大半,突然,京纾目光稍顿,被他压在手臂下的一张纸攫住了目光,只见那纸上墨迹点点,露出画的半只仰头王八,旁边写着整整齐齐两个字——京纾。

京纾:“……”

他伸手捏住徐篱山的鼻子,不过两息,徐篱山下意识地抬手一巴掌打中他的手背,毛笔“啪嗒”落在案上又滚了下去,弄脏了榻上的毯子,这人懵然转醒,很不爽地瞪过来,一眼、两眼,终于看清眼前是谁,又立马蔫儿了。

“殿下……”徐篱山坐起来,京纾已经收回手。他抬手揉揉鼻尖,闷声说着假话,“卑职不该睡着,劳烦殿下亲自叫醒,卑职错得很离谱。”

京纾负手而立,睨着他说:“出去玩是精神百倍,坐下来办事就没力气?”

那能一样吗?徐篱山耷拉着脑袋,“有,有力气。”

“那还不起来做事?”

这可恶的上司简直把人当驴使啊,徐篱山在心里骂声连连,嘴上有气无力地“噢”一声,身体却很有眼力见儿地端坐起来,旋即就看见了被自己压在手臂下的纸,那上头好亮眼的半只乌龟……我勒个去,怎么忘记这茬了!

他胆战心惊地瞥一眼旁边,不妙正好被京纾逮到,“看什么?”

“没、没什么。”徐篱山干笑两声,管他是掩耳盗铃还是亡羊补牢呢,立马抬起胳膊压住那半只乌龟,埋头继续干活。

京纾没有说话,转身回到椅子上。

又是半个时辰,徐篱山终于干完一卷《梅花帖》,期间京纾不发一词,但他并没有觉得庆幸。再次走到书桌前时,徐篱山开始循环默念“放过我”,很怕京纾又拿出什么菊花帖芙蓉帖他奶奶的帖,好在京纾并没有继续不做人,检查过之后就将帖子放进木匣。

“今夜有劳你了。”京纾说。

徐篱山刚安的心因为这句稍显温和的话又猛地提到喉咙口,果然,京纾随后又说:“画的王八也栩栩如生。”

“殿下!”京纾双手扑上桌沿,以头抢桌,嚎丧似的阵势,“卑职一时鬼迷心窍,您大人有大量,给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京纾看着抵在桌上乱拱的脑袋,说:“我不打算给。”

“别别别,真的给一次吧。”徐篱山双手举到脑袋前,合十求饶,“殿下,卑职不敢了还不成吗?殿下,您最好了,您是全天下最宽容大度的人……”他哼哼唧唧,鼻子里哼出猪叫声也顾不上了,一句接一句地夸,就怕京纾把他踹湖里当真王八。

京纾看着他交叠在一起还搓来搓去的双手,说:“背后不敬上官,没规矩。”

“嗯嗯。”徐篱山不敢回嘴,“卑职错了。”

“你既然在我手底下做事,我便有管教你的职责。”京纾说,“明日会有嬷嬷到侯府教你。”

徐篱山猛地抬头,“啊?”

这是要上演《还珠格格》里容嬷嬷的情节吗?不要啊!

徐篱山连忙绕过书桌凑到京纾身边,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