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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明天不早起了,多睡会儿。这段时间都不早起了。”

我狐疑地盯着他,想看他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阴阳怪气。

裴可之弹了下我的额头,“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喜欢阴阳别人吗?”他无奈地说,“没骗你。健康也是为了舒服,要是原本的状态让你舒服那也没问题,但是别再做通宵这种事了。”

我放下心来,缩了缩脖子,羊绒围巾上还带着裴可之的温度,我拿下巴蹭了蹭,怪暖和的,跟套小杯子似的。“我要睡到中午!”我得寸进尺。

裴可之笑眯眯地点头,“好。”

“睡醒了我还要吃一份巨大的烤羊排!”我恬不知耻。

裴可之回头看我,他的笑容依旧温柔,他点头,说好。

我心满意足地缩回轮椅,看他在前面推着自行车。

因为姜冻冬的困倦,裴可之绕了远路进市场。他推着车,走上了市场背后的山坡,这段路向阳,是这片偏隅之地少有的温暖处,且行人稀少,安静闲适,正适合睡觉。

薄雾似的阳光里,姜冻冬眯了眯眼睛,晒得很舒服。他用手撑着脑袋,浑身懒洋洋的,“不是去花鸟市场吗?”

“走这条路,你能睡会儿,”裴可之说,“睡醒了就到了。”

裴可之推着车推到一条上坡,路上有块石头,颠了下,姜冻冬清醒了一瞬,他赶紧嘴硬,“我不睡,我就是有一点儿困!”说完,他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几句不睡。

裴可之不明白他在倔强些什么。

姜冻冬见裴可之半天没回话,坐起身,大声强调,“我能和你聊一路!”

裴可之无可奈何,“你睡吧。到了我喊你,我们再聊。”

“不!我现在就要聊!”姜冻冬双手撑开眼皮,倔脾气上来了。

裴可之投降,“那聊吧。你想和我聊什么?”

姜冻冬想了想,他的确倦懒得厉害,但他就是要否定自己想睡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似乎承认了这个欲望,他就和裴可之吵嘴吵输了。

姜冻冬脑子蒙蒙的,不甚清晰,只能凭感觉说话,“我们这两天聊了好多了,但你总是会把话题扯向我,你老是这样,回避谈你自己。”

裴可之鲜少谈论自己。哪怕是面对姜冻冬,他提起的有关自己的事也不过百分之二十。而这百分之二十,却已经是他的极限。

“职业病,你知道的,作为心理咨询师,我不能说太多话,重点要放在患者身上,”裴可之说,“我更不能说太多自己事,要是那么做了,就是我在向患者乞求被爱了。”

但他的解释,姜冻冬并不买账,“可现在你不是我的医生了,”姜冻冬直白地讲,“我们也相爱过了。”

裴可之微妙地顿了顿。随后,他笑着叹气,“你想知道我什么呢?”他问姜冻冬,问完,又平静地补充,“不论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姜冻冬会问什么呢?

裴可之想,他或许会问一些真正触及他的核心的问题。裴可之在脑海中筛选了一遍,找到了姜冻冬最有可能询问的——他找到Ouroboros,他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

在此之前,姜冻冬以为他寻找Ouro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