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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莫亚蒂的出现意外极了,“我在参加葬礼,”我无奈地说,“有什么事结束了再说不可以吗?”

我恨疲惫。我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对莫亚蒂的自我无常的脾气。这段时间,扮演寻常的我,已经让我心力憔悴。

莫亚蒂有点儿不高兴,他双手环胸,撇了撇嘴,“就是和柏砚有关的事。”我更意外了。

莫亚蒂能说什么和柏砚相关的事?

于是,在主副官忧心忡忡的注视下,我暂时跟着莫亚蒂,走进了旁边的树林。至于为什么他非要拉我到树林里去?按他的道理说,这儿没有别人,不会被听到谈话。

我边走,边问他,“干嘛非要现在找我?”

我打量着他的背影,十几年没见,他还是那么消瘦,原本的灰发也泛起了白。哪怕是An基因等级还在,他如今也差不多走过了生命的一半。

莫亚蒂转头,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他懒洋洋地回答我说,“当然是为了看你哭得有多难看。”

我哼了一声,告诉他,“我可没哭。”

从柏砚去世到现在,我一滴眼泪都没落下。

莫亚蒂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凝了起来。他定定地望着我,望得我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嘛?”我嚷嚷道,“你看得我好不自在。”

他只是撇过脸,像是不爽,又像是不甘。

“什么嘛,”他说,“原本我还不信,没想到他居然是对的。”

“哈?”我不解地看向他。

但莫亚蒂没有解释,也没有再看我,回应我的疑惑。直到走到一棵树下,他停下脚步,重新面对向我,“喏。”

莫亚蒂说着,掏出一个记录仪,扔到我的怀里,“他要我给你带的东西。”

我对如今的情况还一头雾水。“柏砚让你给我的?”我推测着问。

莫亚蒂点了下头,“对。”

时至此刻,我仍对莫亚蒂和柏砚之间有联系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他们俩在我印象里,都是会为对方命丧黄泉开香槟的人。

“哈?你们什么时候取得联系了?”我拿着手里这个刻着‘医疗专属’字样的仪表,百思不得其解,“他为啥不自己给我?”

莫亚蒂却避开了我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一句话搪塞了我,接着双手环胸,“总之,他和我说,让你看了这些,你就能接受他的死亡了。”

“我没有不接受他的死亡啊。”我不明所以。

然而,莫亚蒂显然懒得再和我掰扯。他直接靠近我,按下了我手里仪表的开机键。

几秒后,一个蓝色的屏幕被投射在我眼前。

“自己翻着看。”他命令道。

“什么东西啊,真是的,搞得神秘兮兮的……”我念叨着,无可奈何地滑动着屏幕。

一张张属于柏砚的就医诊断单、药剂单、建议单,以及他和医生的聊天记录,逐一浮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张张看看,看着医生在柏砚的病理报告那一栏写下越来越多的字。

原来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