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熟稔,在今鹤永夜看来却是前所未有的大胆。

不过他的这个身份,可跟松田阵平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是救你的人,”他微笑着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平静到冷漠到笑容让松田阵平一僵,眼睛迅速瞪大了。

今鹤永夜把手搭到车窗上,手指离松田阵平的脸和脖颈只剩下一小段距离,只要伸伸手就能碰到。

松田阵平下意识往后一退。

今鹤永夜说:“不听话的人,当然要早点处理掉了。”

他看着松田阵平:“我亲自处理的。”

松田阵平眼神一颤,条件反射地对他挥出拳头,然而他靠近车窗的那只手还夹着钢板,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差点就要撞到了窗户上。

要是这一下撞实了,之前的手术可就白做了。

今鹤永夜攥住他的手,许是由于血液不够通畅,他的手掌连同手腕冰凉一片,手指在被他触碰到的瞬间僵硬地抽搐了一下。

迟钝的麻意从受伤的手传递到松田阵平的心里,他用力瞪着面前的人,眼里怒意勃发,几乎要将眼前的人撕碎。

“你说谁?”他愤怒地望着今鹤永夜,“你杀了医生?”

“不,是另一个。”

松田阵平瞳孔猛地一缩,今鹤永夜也不管他能听懂多少,放开他,淡淡说道:“保护好你的手。”

说完,他把手收进兜里,转身离开了。

松田阵平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僵硬的手指慢慢扣紧了。

带着酥麻的疼意从手心一直侵蚀到心底,在上面灼烧出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另一个……

是二号吗?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二号和医生是朋友,是他拜托医生救自己的,那二号真的……已经死了吗?

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当初在摩天轮上的那人也是,还有刚刚的提醒……

“松田?”

诸伏景光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他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诸伏景光站到出租车的车窗前,有些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又看了驾驶座的司机一眼。

“这是朋友,”松田阵平说,“以前跟我和研二一起在爆炸处理班的。”

后来研二出事了,他一直想调到刑事部搜查课,当初和研二关系好的一些同事也离职了。

这次联系他,也是因为警视厅里大部分人都以为他死了。

松田阵平其实还是很谨慎的。

听到松田阵平的介绍,那人抬手打了个招呼,又下车把钥匙交到了诸伏景光的手里。

会从警视厅辞职,也是他自己早就心灰意冷了,不想掺和那么多,和松田阵平说了一声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听到之后,那人就离开了。

松田阵平坐在车里,默默望着诸伏景光,眼里隐约带着几分心虚。

然而诸伏景光已经没有力气和他计较了。

“我先送你回医院。”诸伏景光叹气。

松田阵平悄悄松了口气,又看了看他的身侧:“还有一个呢?”

诸伏景光一愣。

为了忙指纹的事,他都没时间跟零联络,刚才发了消息,也一直没收到零的回复。